“当年即便是我父皇对上他,也不容易取胜,花了不少力气才斩下南梁老皇帝的头颅,收复南境边疆。·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我是按照薛成风的本事推算战期,可惜薛家后人不争气;再添上南梁这一代皇帝独宠妖后、国政昏昧多年,要攻进他们的皇城,半年足矣。”
宁嫣指尖缠绕萧南烛肩头的发丝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南梁薛家军的勇悍她听过一些,南梁这一代皇帝的昏庸也听过一些,随口道:“元贵妃是南梁公主,是不是南梁现在这位昏君的妹妹?”
萧南烛应下,埋首在她肩窝蹭了蹭:“嫣儿可还要做随军夫人?”
宁嫣痒地侧过脖子,攥紧萧南烛垂至胸膛的两缕乌发,开心道:“嫣儿已经在思考用什么身份、带什么衣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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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帝的旨意很快传遍朝野内外:英老王爷殉难,军队不可一日无主,由监军大人萧清宴暂行主帅之权,尽早攻下南梁皇城。
同时,信王萧南烛择日率兵赶赴南境,料理后续战事,严防南梁附近的诸侯列国造势反扑。/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宁嫣在府中拾掇东西,首要定下随行的丫头烟岚、云岫两人。
阿念与宛秋嬷嬷知晓此行艰险,担心烟岚和云岫伺候不好宁嫣,便将茶具、香炉等物列了清单、装了两大箱;
又想着此行少也得三五个月,便又收拾了五六筐的裙衫头饰、生怕宁嫣在路上遭了罪。
宁嫣看到满屋半人高的箱笼时,惊出了一脑门儿汗。若让萧南烛瞧见她这番阵仗,非得把她踢出军队、扣回王府里。
于是自个儿又清理了一番,一应裙衫饰物删了又删、减了又减,最后去明绣阁赶做了十来身男装,又买一些头巾、折扇之物,便草草了事。
宛秋与阿念瞧得直皱眉,宁嫣心中却颇为满意,她连跟在萧南烛身边的新身份都编好了,她要做一个清俊出尘的小谋士!
军队出发之日,燕明帝一行人再度登上点将台,斟酒为众兵将送行。
大营外绿树漪漪,依旧是百姓夹道呼喊的盛况。
宁嫣稳稳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萧南烛穿盔戴甲的挺拔背脊,随萧南烛一同策马奔向军队前方。*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军队花了将近一月的时日赶至南境边关,因南梁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数万余人沿边关一路深入南梁内地,途中小打小闹,鲜少遇到南梁士兵突袭。
眼下已至深春,南梁时气偏暖,虽受战事磋磨,四处花草却开得极艳。
军队行至一座被收服的城池,萧南烛与部将们商讨一番,决定暂时驻扎数日,给将士们喘口气的工夫,再赶去皇城与萧清宴的军队合流。
宁嫣在一旁听着,暗暗地开心不已。
待部将们全数离开,她一个箭步趴到萧南烛的书案上,眨巴着眼朝手握军报的萧南烛道:
“殿下,嫣儿打听过了,这座城叫桃木城!家家户户都植桃花、喜桃花,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
萧南烛上下瞥她一眼,她今日穿着一袭浅清交襟儒衫,领口处微微露出些中衣的白领子。
三千青丝绾在头顶,简简单单插了根紫檀木簪子,一张白皙的小脸眉眼弯弯,有一股灵动的书卷气。
匆匆瞥过去,身子单薄清瘦,竟当真像个初出茅庐的小谋士。
萧南烛眼底掠过笑意,忽地合上军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宁嫣惊呼一声,小心地捂住嘴巴,跌进他怀里左右挣扎起来:“你、你做什么?我穿着男装,我是你的谋士,这边可是军营!”
萧南烛轻轻锢住她,俯首闷笑两声:“那又如何,主将营帐,除了本王的宁小谋士,谁敢擅入?”
宁嫣蹬着腿,费劲地站起身,跺脚嗔道:“不行!你不可与我这般亲近。”
“这若是被外头士兵们瞧见,说信王殿下与手下一个男谋士卿卿我我,疑似关系不良……万一这流言飘到京城,那我这信王妃还有什么脸见人?”
萧南烛好笑地答应,又拉住她坐回腿上,这才满意道:“嫣儿想出去看桃花,可想好去哪里了?”
宁嫣漆黑的瞳仁闪起亮光,主动攀上萧南烛的脖颈,欢喜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这边留守的战将手段怀柔,百姓们过得都不错,咱们去大街上转转就差不多了。”
萧南烛摇首,指了指书案上的文书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