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吓得半死,连忙歇了心思,又想着法师大人说得「诚心向佛」,便干脆将宁嫣留在了府里。+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
在国公府里做个庶出小姐,总比在外面做个野丫头强千万倍吧?
他们自以为行了天大的善事,前世的宁嫣却在国公府最偏僻的角落里,苦熬整整四年。
除却第一年萧南烛在国公府的那段日子,颇值得她回味。
其余几年时光,她无人在意,更没人喜欢,只一名侍女陪她熬着日子,还时不时要受奶娘欺凌。
那时的她还小,心中虽有诸般失落,却并无怨恨。
及至四年后,她出落成宁家正儿八经的庶出三小姐,处处沦为两位姐姐的陪衬,这才发现舅舅当初摔落山崖、瘫痪在床的原因……
原来一切都是国公府设计,当初他们去庄子里找宁嫣为大小姐出家清修,被舅舅几扫帚打出了村子。
国公夫人气不过,随手出了一记损招。
在舅舅砍柴时,设法将舅舅推下山崖,逼着舅舅和外祖父一家走投无路,心甘情愿的将宁嫣交到国师府手里……
而宁嫣在豫国公府待了四年,才弄清这段可笑的真相。¨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
于是,十岁的小姑娘偷溜出京城,给病重过世的舅舅磕了个头。回府后,一点一点用着笨拙的法子,收拾过往欺负自己的人。
这一世,断不可如上一世那般再蹉跎几年时光了。
宁嫣眸光细碎,暖烘烘的阳光泼在她玲珑娇小的身体上,像披了一层华丽的锦帛。
小姑娘托着腮帮坐在廊檐下的石阶上,轻轻咬唇,头发丝里都闪着雀跃、兴奋的光芒。
廊檐外秋风萧瑟,对面不远处的枯竹林里,婆子们和小厮们玩牌赌钱的声音越响越大。
宁嫣听到奶娘拍大腿苦叫的声音,脸上皱纹抽动,肥肉紧张的一抖一抖,大概是又输钱了。
其间,和奶娘对赌的一个年轻小厮偷偷看了宁嫣一眼。
宁嫣朝他友善一笑,听着骰子在骰盅里激烈晃动的声响,悄悄朝他比了个数字。
第6章
几日后,萧南烛在豫国公府的偏院中一切安稳,再无异常。+6\k.a!n?s¨h\u,._c¢o/m+
宁文斐悬心数日,见他无恙,这才谈起正事:“小公子,朝堂激流暗涌,豫国公府也不外如是。”
“大夫说,再来两个月你的伤便无大碍,到时咱们再寻机会进国公府办事,一切都来得及的,你别太心急。”
萧南烛卧于床榻,背靠着引枕,淡淡应下:“我有分寸。”
宁文斐不以为然:“豫国公府的阉脏事不比宫里少,你到底年纪小,我说的话,你得上心些!”
“我在宁府的身份有多尴尬,你差不多也是知道的。”
“头两年,我父亲老豫国公去世,我那嫡长兄继承国公爵位,嫡母早看我和我娘亲不顺眼,没多久我娘亲病逝,她开始刁难我。我受不了这份罪,一怒之下和国公府断绝关系,独自跑了。”
提及往事,宁文斐好笑的摇摇头:“好在后来受太子殿下救助,才不至于流落街头,甚至有机会登科及第,入朝为官。”
“眼下我也算衣锦还乡了,带你混进国公府找东西,应该没什么难度,他们不喜欢我,想来也不会过多注意你。”
“我已为你安排好身份,就说你是去年我在蜀地任官时遇到的远房表亲。”
萧南烛空漠的目光落到宁文斐身上。虽然洞悉宁文斐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忍不住沿着前世的痕迹又问了一遍:“什么亲戚?国公府的人去查证怎么办?”
“哦,你别担心,我说你是我母族的亲戚,表了两层的外地小表弟,他们对我娘了解甚少,也不可能有兴趣去查你的来历。”
宁文斐面上挂着雅淡的笑容:“相反的,虽说你失踪半年了,圣上却还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也不知他到底什么心思。”
“总之圣上一刻不死心,二皇子那边就不会放松警惕。万一你活过来指证他们暗杀又嫁祸,那就遭了。”
“所以你换个身份躲在国公府里。反倒安全许多,也方便你查案,就是有一点,若万一你身份被人认出来,咱们可得想好法子脱身。”
萧南烛修长的指节在榻板上轻扣两下,面无表情的颔首。
“不必忧心,我虽为当朝四殿下,却自幼长在京郊行宫,极少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