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更加尊崇,眼高于顶,京中钟情他的名门闺秀无数,他却从未对任何贵女假以辞色。,叁~叶\屋+ ~唔+错*内,容′
宁嫣在无数宫宴雅会上,见过抚琴作舞的娇娇小姐在他手中吃瘪,更不敢去招惹他了。
如此细想一番,她与萧南烛之间的交集寥寥可数,到底是什么情什么恩,值得萧南烛这样付出?
宁嫣琢磨不透,一琢磨下来,便整宿整宿的做梦,两只水灵灵的眸子都熬成了乌眼青。
是以这夜失眠,她独自来到院中散步。
院中夜色空寂,宁嫣叹了口气,走到院落边缘的水渠旁,借渠水照了照自己的脸颊。
这院落名唤百香居,是豫国公府十年前废弃的一处杂院,背离主院,几乎与国公府隔绝开来。
平日里只有府中偷懒的小厮、侍女会来此处坐坐,要么就是府外的顽劣孩童会顺着角门溜进来玩耍,实在破落不堪。
但角门边儿上这条引水的小沟渠,渠水潺潺,干净清透,很得宁嫣的喜欢。
此时正值深秋,宁嫣蹲下身子去捞水中漂浮的枯败竹叶。·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叶片在清水中飘飘漾漾,像一叶扁舟悠闲的游荡在湖面。
秋水凉意沁骨,她拨弄一会儿,忍不住收回小手,打量起水中自个儿的倒影。
六岁的小身体肉嘟嘟的一团,穿淡粉色镶白边的交襟棉衣,锦缎般柔顺的青丝在头顶扎起两个小揪揪,绑着红纱发带,可爱又秀气。
清媚勾人的狐狸眸尚未长开,瞳仁乌黑,显得小脸圆润娇憨。即便连夜没睡好觉,眼下乌紫紫的一片,也丝毫不影响清雉、灵动的美感。
突然,远处小屋传来一道吐唾沫的女声:“呸,又滚去玩水了,早晚有一天跟你那个贱娘一样,在水里被淹死!臭丫头,害老娘被夫人配来这种鬼地方伺候你!”
宁嫣充耳不闻,身后恶声恶气的妇人是她嫡母遣来照料她的奶娘,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挨骂了。
事情得从一个月前说起,国公府嫡长女感染风寒,卧榻不起。宫中太医左一副方子、右一副方子,可大小姐吃了总不见好。
恰巧一名云游的法师路过国公府,说大小姐八字轻,火气太低,极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让大小姐去京外古刹修行几年。`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豫国公夫妇哪舍得自家女儿受这份罪,就想找个八字重的姑娘,改了名姓和身份,替自己大女儿出家,同时也可以为大女儿祈福。
于是国公夫人想到了六年前,被她赶出府宅的一对母女。这便将宁嫣接了回来,打算择个好时日,直接送进寺庙当姑子去。
上一世的小宁嫣,就是这么回到豫国公府的。
那日,她站在国公府的门楣下,昂首望去,只觉国公府漆金题字的门额如一头獠牙恶兽,怒目俯视,欲将她连骨带皮的吞噬入肚。
而这一世她睁眼的瞬间,也恰好身处豫国公府门前的匾额下。
当真天意弄人啊。
宁嫣想到这些,轻轻笑了笑。
后面的奶娘见她不回话,愈发来气:“你个死丫头,老娘叫你你耳聋了?!还不滚去睡觉!真将自己当府里小姐了,讨打是吧?!”
宁嫣从容起身,转过脸淡淡瞥了奶娘一眼。
小姑娘目光柔软清澄,月色下像一泓波光粼粼的泉水,幽深平静,没有半点不悦,更不含半分怯意。
奶娘莫名其妙被她的气势唬住,心头一虚,抹开脸关门道:“睡觉去死丫头!仔细我明儿禀报给夫人,让她揭了你的皮!”
宁嫣自然不惧,远远望着奶娘躲闪的眼神,眸光一闪。
反倒记起第一次看见奶娘吃瘪时的场景。
这也是她前世少有的、和萧南烛有关的记忆。
那是前世的这一年深冬,她在这座僻静小院里待了两个多月,白白胖胖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即便如此,国公与国公夫人毫不关心,奶娘任旧每天端各种残羹冷炙喂她吃。
直至一日,天上飘着大雪,屋宇青檐,花苑树木,极目所见皆是白茫茫一片。
她的小表叔一身黑袍,外披霜色狐裘,孤身一人坐在百香居的院墙上赏雪发呆。
鹅雪纷落,天地俱静。小表叔坐在墙头赏雪,宁嫣坐在屋檐下赏他。
少年斜支着腿,身量清瘦秀挺,一头垂到腰部的黑发用白绳散散绑着,眼尾一颗血砂似的泪痣,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