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躯体,在空中拼出”天垣火种”四个古字,随后老者的身体如沙砾般崩塌,唯有掌心紧攥的半块龟甲落在他膝头。龟甲边缘还带着体温,上面刻着的星图正是巨盘现世那晚的天象,北斗第七星旁多了个闪烁的光点——正是逸尘此刻所在的魏国边境。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三足乌”,低头看手腕的血痕,三道红印竟与岩画上的神鸟一模一样,伤口渗出的血珠悬而不落,在月光下泛着金芒。
琅琊潮声三日后的琅琊台正值大潮,海浪拍击着礁石,将碎银般的月光抛向空中。逸尘踩着湿滑的沙滩,鞋底陷进细沙时触到坚硬的异物——低头看去,整片沙滩散落着数百片龟甲,每片都刻着不同的星图,在潮水漫过时发出此起彼伏的蜂鸣。当他捡起一片边缘刻着三足乌的龟甲时,怀中的青铜匕首突然发烫,刀柄饕餮纹与龟甲符文同时亮起。一道淡金色光束从龟甲中央射出,在沙滩上投出半透明的星图,光点汇聚处正是北方被云雾笼罩的太白山。更令他心惊胆战的是,星图上那代表巨盘的方位,竟环绕着七个闪烁的光点,旋转不息,宛如他腕间神秘的七星胎记再现。”嗷——”海面上突然传来巨鲸般的低鸣,逸尘抬头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的太白山方向闪过青铜微光,云层裂开的缝隙里,隐约可见巨盘边缘的符文正在缓缓转动。他手腕的血痕突然灼痛,三滴血珠腾空而起,与沙滩上的龟甲群遥相呼应,每片龟甲都亮起细小的光带,连成直指太白山的光路。
云海迷踪逸尘在黎明前踏上太白山的石阶,晨雾朦胧中,细碎的星芒若隐若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吸入骨髓般的寒意。怀中的青铜灯猛然间发出清脆的轻鸣,灯座上的周天星斗仿佛被唤醒,开始缓缓旋转,而那指针则坚定不移地指向云雾缭绕的”天枢”方位。他摸出老者留下的龟甲,发现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星使临,七器合,天垣开,圣哲归”。当他走到半山腰的观星台时,云雾突然散去,露出悬崖上的巨大青铜门。门上刻着与巨盘相同的符文,门楣中央凹陷处,正是三足乌的形状。逸尘掏出匕首,将饕餮纹对准凹槽,青铜门应声而开,门后涌出的气流带着万年前的星尘气息,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门内是倒悬的星穹殿,上万颗夜明珠嵌在穹顶,映出地面刻着的巨盘全貌。逸尘刚踏入殿内,所有夜明珠突然亮起,他脚下光影交错,显现出祖父的匕首、父亲的竹简、老者的龟甲与青铜灯——这正是”天垣七器”中的四件。而在巨盘投影的中心,悬浮着七道微光,分别对应着孔子、老子等圣哲消失的方位。”原来如此……”逸尘喃喃自语,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的”火种”正是维系圣哲存在的文明之力。当他将龟甲放在巨盘投影的”斗柄”位置时,整座星穹殿剧烈震颤,穹顶夜明珠组成的星图突然指向洛邑方向——那里,太史令姬昭正在观星台上看着代表星使的北斗七星完全亮起,而巨盘消失的方位,云海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七道身影。海风呼啸穿过太白山坳,逸尘的衣袂随风飘扬,猎猎作响。他凝视着巨盘投影中符文逐渐清晰,终于领悟了父亲用生命捍卫的真相:圣哲隐踪并非消逝,而是化作文明火种,封存于天垣巨盘。唯有集齐七器的星使,方能重燃诸子百家的智慧之光。少年握紧手中的龟甲,腕间的三足乌血痕与胎记交相辉映,在星穹殿的光芒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渐渐与巨盘中央的”星使”虚影重合。而在千里之外的洛邑,姬昭颤抖着在竹简上记下新的卦象:”七星归位,天垣将启,文明重光,在此少年”。云雾重新笼罩太白山时,逸尘已经踏上了寻找其余三器的征程。他不知道,在秦国咸阳的地宫深处,刻着相同符文的青铜峡正在震动,匣中存放的,正是墨子机关术的核心——那是”天垣七器”中的另一件。而在齐国稷下学宫的废墟里,某个稷下学子正握着发光的断简,简上浮现的字迹,正指向太白山的方向。
太白秘境太白山麓的晨雾浓得化不开,逸尘的草鞋轻踏腐叶,细碎声响回荡林间,山风呼啸而过,撕扯云雾成缕,峭壁之上,青铜锁链若隐若现——锁链之上,符文密布,与巨盘遥相呼应,每隔十丈,夜明珠镶嵌其间,犹如点点星光,在幽暗中铺就一条通往天际的光之路。他握紧发烫的青铜匕首,刀柄饕餮纹正与锁链符文共振,每靠近一步,腕间七星胎记便亮上一分。入山第三里,藤蔓覆盖的山壁突然裂开缝隙,逸尘被无形之力牵引着踏入岩洞。洞顶倒悬的水晶簇散发着冷光,将满地破碎竹简映成流动的星河。他蹲下身,指尖掠过竹简残片,墨字竟如活物般顺着纹路游走,在掌心拼出”天垣九阙”的雏形,却在触碰到匕首时如惊鸿般散逸。角落的断碑爬满青苔,”天道探寻者”五字已风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