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云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忧虑。^x~k¢a~n?s*h?u¨w¢u/.·c^o`m^
沉霜宁也跟着蹙起眉:“那他的伤势可有好转些?”
萧景渊受伤的消息传开后,宫里已经派了御医过来诊治。只是这山中气候阴冷潮湿,终究不是养伤的好去处。
可眼下他这副模样,也只能等他醒转过来,才能挪回王府去调养。
青云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药一直喂不进去,又怎么可能好转呢?”
话音刚落,帐外的下人便端着一碗药进来。
萧景渊营帐里的仆从都是男子。
沉霜宁朝下人伸出手,道:“给我吧。”
萧景渊终究是为了救她才受了重伤,她不能坐视不理。
下人尤豫着看向青云,青云看他这么没眼色,就气不打一处来:“给呀!”
下人这才捧着药碗递过去。
青云在一旁对昏迷的萧景渊说道:“世子,四小姐看您来了,您快把药喝了,快些醒过来,她才能安心回国公府啊。”
青云说完这句话,沉霜宁便舀了勺汤药,小心翼翼地喂进男人唇边。
令人惊奇的是,之前不论是谁喂药,都是只出不进,可沉霜宁一来,竟然就让他乖乖喝下去了!
不过片刻,一碗药便见了底。
沉霜宁取过手帕,细致地替他擦去唇角残留的药渍。
青云笑道:“还是四小姐来了管用。”
沉霜宁没接话,只是垂眸看着榻上的人。
青云又关切道:“四小姐的伤如何了?”
沉霜宁脸颊上还留着几处细微的擦伤,身上其他地方也多是皮外伤,要说稍重些的,便是膝盖上的伤。好在已经上过药,如今早已缓和许多。
不过上了药,也已经缓过来了。
沉霜宁回道:“已经没事了。这里有我,你们都下去歇着吧。叁巴墈书旺 埂鑫罪快”
“那便有劳四小姐了。”
青云说着,便带着帐内的仆从一同退了出去,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沉霜宁静静陪在萧景渊身边。
沉霜宁坐在榻边,手撑着下巴,慢慢打了个哈欠,竟有些困了。
四周静极了,一阵玉兰幽香萦绕在萧景渊鼻端,他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可当他“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竟是一片刺目的素白。
耳边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哀恸哭声,随着那悲戚的声音逐渐清淅,眼前的画面也如晕开的水墨般缓缓铺展——
那竟是在燕王府,沉霜宁的葬礼上!
萧景渊顿时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纵然明知这是早已发生过的往事,他却依旧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幕。
然而还不等他挣扎着逃离前世的梦境,葬礼上就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敢擅闯王府?世子妃的葬礼,岂容尔等放肆!”管家怒声呵斥,拦在来人面前。
“都给我滚开!我是你们世子妃的亲兄长,来看她最后一眼,有何不妥?”来人压抑着怒火,声音从前方传来。
“沉、沉大公子?”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有人失声惊呼。
所有人都很震惊,沉修辞不是死了么?他怎么出现了?
还有他旁边那个穿着苍青道袍的男子是谁?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萧景渊站在灵堂前,抬眼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有人盯着那道袍男子看了半晌,忽然迟疑着开口,声音里满是困惑:“那、那不是永宁侯府的谢大公子吗?”
谢大公子,谢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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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忽然传来细碎的呓语,沉霜宁猛地睁开眼,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她立刻转头看向榻上的萧景渊,只见他额头布满冷汗,眉头紧紧蹙着,象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含糊不清地不知在说些什么。?k~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