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得知了他才是那日救了她的人,真是孽缘。
后来还被宋惜枝恶心了一番,说是身心俱疲也不为过,去见裴执的事也就推到了明日。
方才见了堂姐,沉霜宁又想起前世堂姐小产一事。
沉妙云失去那个孩子后,沉霜宁便甚少见到赵黎安了,用堂姐的话说是他太愧疚,没脸见沉家人。
而沉妙云经历那场变故,也变了很多,同她们相处时,总感觉少了几分亲近。
到底是不太放心,沉霜宁便让阿蘅去南郊看看,赵黎安到底是不是在那写生。
阿蘅坚持送沉霜宁回到国公府后,才动身去了南郊。
沉霜宁携阿昭回到兰园,甫一进门,便看到母亲坐在梨花木椅上。
“回来了。”柳氏搁下茶杯,抬眸望着她。
沉霜宁立即敛了万千心绪,朝母亲走过去:“阿娘”
柳氏没给她笑脸,而是往旁边一看,神情严肃道:“坐。”
沉霜宁便乖乖坐下了。
“你去了镇抚司。”柳氏看着她道。
“是。”沉霜宁没有否认。
柳氏又道:“你去求了萧世子?”
沉霜宁顿了一下,便点了头。
柳氏神色古怪:“你怎么跟他说的?”
沉霜宁一双眼澄澈分明,端坐道:“就如实说呀,二叔只签了醉云楼的分红字契,其馀一概不知情。”
柳氏狐疑道:“就这样,镇抚司就不追究了?”
沉霜宁道:“费了点口舌。”
柳氏不说话了,端着茶吹了吹,垂眸思索。
沉霜宁并不知柳氏去过燕王府。
燕王妃可是亲口跟柳氏说的——萧世子军营出身,有个“玉面阎王”的诨号。
便是说他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事事权衡利弊,薄凉近乎冷血,连她这个母亲求情都不管用,更甚者,旁人越是求情,他对犯错者揪得越狠。
柳氏对此也略有耳闻,是以沉霜宁现在告诉她,只是费了点口舌就让萧世子心软时,她很难相信。
再有一点,须知闲杂人等根本进不了镇抚司,与此事有关的官员家属也都只能在外干着急。
怎么偏是宁宁成了例外?
柳氏忍不住仔细瞧着眼前貌美的女儿,认真打量起来。
如今沉霜宁是出落得愈发水灵,去年及笄时还带着些孩子气,转眼竟出落得如月下海棠般剔透。
身段玲胧,肤如凝脂,从头到尾无一不美,说话时眼波流转的劲儿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韵致。
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韵,也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柳氏看着如今的女儿,都不由心惊,紧接着心底自然而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难不成,那位萧世子对宁宁有意思?!
那可就有意思了
“阿娘?”沉霜宁看母亲一直望着自己,不由疑惑。
这里没有外人,母女俩从来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柳氏便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
“宁宁,你去见那萧世子时,他对你可有什么不同?”
沉霜宁闻言面色微微一僵,哪会不知母亲想问什么,她揉了揉额角,疲惫道:“阿娘,您别胡思乱想,世子给我面子,也是因为谢小侯爷。”
她可不敢将见到萧景渊的细节告诉母亲,只能拿谢临来搪塞。
且沉霜宁被宋惜枝的那番话恶心得不轻,眼下只要想起萧景渊就一阵厌烦,母亲还怀疑萧景渊对她有意思,这个话题她是一点也不想多谈。
柳氏并不知萧景渊跟谢临关系好,眼下知晓了,却又想起王妃那句话。
“可是”
“阿娘,我乏了,去洗漱了。”沉霜宁已然起身,落荒而逃般往内室走去了。
柳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这孩子,还未用膳呢,怎么就洗漱了?”
“没胃口。”里头传来沉霜宁任性的声音。
柳氏拿她没办法,总归二房没事了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