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真功夫,我还想着跟三公子讨教呢。”
她话音落时,恰好有片竹叶飘落在裴执肩头,他却浑然未觉。
“四小姐想学?”
沉霜宁笑问:“三公子肯教吗?”
女子笑容甜软,直直望着他。
裴执略移开视线,含笑道:“当然可以。”
裴晴立刻道:“刚好可以用那金壶,来人,去把东西搬来。+小~说^宅! +首`发!”
纯金的投壶被搬到众人面前,在阳光下几乎要闪瞎了人的眼睛。
没想到裴晴还真有这东西。
“宁姐姐,这是你应得的。”裴晴提着裙摆上前,指尖在投壶边缘轻轻一叩,脆响混着金器特有的沉韵荡开,“待会儿我便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她说话时颊边梨涡浅现,那双与裴执相似的眉眼弯成月牙。
沉霜宁觉得裴晴也颇为可爱,笑着应了声好。
景瑜公主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于是取下了腰间的玉牌,塞到沉霜宁手里。
“有了这个玉牌,你可时常入宫找我。”
周遭霎时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贵女们眼睛都瞪大了,离得近的贵女们下意识往前倾身,目光黏在那方玉牌上——那可不是寻常的玉佩,缀着公主印信的腰牌形同半个宫牒!
宣文帝独宠这唯一的女儿,这玉牌背后是御前露脸的机缘,是连世家夫人都求不来的荣宠!
须知她们这些人素日连跟公主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今日若不是来了镇国公府,便错失了接近公主的机会。
她们费尽心思想讨好公主,反观沉霜宁对公主不冷不热的,结果公主转头却将腰牌赠给了她?!
贵女们既羡慕又嫉妒,狠狠绞紧了手帕。
殊不知在她们眼里的金疙瘩,对沉霜宁而言却是烫手山芋,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可眼下却不好拂了公主的面子,于是讪笑两声道:“多谢公主殿下。”
她摸着触手微凉的玉牌,忽然心中一动。
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世的时候,景瑜公主也将腰牌送给了宋惜枝。
宋惜枝便以公主伴读的身份入宫,在宫里住过一阵,之后宋惜枝跟公主的关系才亲如姐妹的。
可不论景瑜公主究竟是因为谁才变得面目可憎,处处针对她的,上一世的伤害就是真实存在,甚至差点害死了她。
沉霜宁还无法做到完全心无芥蒂的接受她。
“我在宫里甚是无趣,又不能随意出来,宁姐姐可否时常来找我玩?”景瑜公主拉着沉霜宁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沉霜宁自然是嘴上答应。
景瑜公主高兴道:“那宁姐姐快去跟裴三公子请教吧,等宁姐姐学会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之后裴晴便拉着贵女们去另一边赏花,裴执留下来“指点”沉霜宁投壶。
二人所处的位置并不隐秘,众人只消抬眼都看得见,且是公主发话让沉霜宁跟着裴执学习,如此也就不会落人口舌。
起初周围还有人走动时,沉霜宁假模假样地跟他学了两招,倒象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裴执也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指点了她几句,“方才见你握箭时手腕微晃,或可试试将力道沉在小臂。”
态度既不刻意示好,亦不疏离淡漠,始终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煦与耐心,明知沉霜宁满腹疑惑要追问,他依旧不徐不疾,仿佛并未觉察。
这令沉霜宁莫名有点恼。
待众人走远了些,沉霜宁这才抬眸去看身旁的男子:“上次在紫辰阁,三公子是有意为之?”
裴执立在花影斑驳里,月白长衫被风掀起一角,伸手将擦拭干净的箭矢递给她:“四小姐是何意,我没明白。”
沉霜宁瞥了眼他的手。
裴执肤色比女子要白,甚至能看到手背下青紫的血管纹路,若非常年不见阳光,是不会白成这样的。
沉霜宁没有接他手里的箭,直言道:“你给我送伞,诱我去紫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