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成掌柜的?他瞥了下面站在柜台内大腹便便的“掌柜”,哼,谁让自己不是刀无影的黄越呢?那个乔装了食客的杀手楼天字三号朝自己微微示意,“店小二”明了地接过暗示,听得外面招呼,忙迎了上去。,q?i~s`h-e+n′p,a¢c!k^.-c¨o.m?
“哟,几位爷……这么多位爷,来来来,一路劳顿了,里边请,里边请。”店小二边将人往里引,边察觉这店中气氛有些凝了,朝着柜上喊一声:“掌柜的,客人到了,小的就好好招待了!”那黄越朝他微微一眯眼,心中接过,这便是说人多了,不宜贸然动手。
店小二听得对方要酒,向后方喊一声:“先来五坛好酒招呼着几位爷!”后面的人听得他招呼,已开始搬酒,想来他们也明白了,这五坛“好”酒中,下的必是上好的软筋散。
店小二一脸谄媚,陪笑道:“几位爷,小店里酒菜粗糙,千万不要嫌弃。”他余光瞥见有几人蠢蠢欲动,手在背后向下一按,止住那几人的动静,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寻常的猪肉、牛肉,烤鸭烧鸡的小店里有,要说那些上好的菜肴,怕是要委屈几位爷赶到城中再用了”,边说边解下脏兮兮的毛巾,去拍打桌上、凳上的灰,躬身问道:“几位爷来点什么?”
纳兰毅轩瞧着那略显脏乱的抹巾上下拍打,掠起微尘,眉蹙,手掩口鼻。
崔鹏见了喝道:“好酒好肉你尽管上,去去去,这不用你招呼了。”他驱赶小二后,抄起桌案上的酒坛,探出蒲扇大掌,拍开坛口的泥封,一阵酒气飘香。他有酒即有命,深斟一碗,昂首饮尽,呼赞:“痛快!”语罢,抱坛给众人一一斟上,沉迷于酒内。
毅轩轻捻杯碗,徐近唇边,心中一抹忐忑,总觉哪里不对劲,莫名的感觉,停顿下,眸骤启,侧目而视,果然如他所料,唯恐有诈。入眸的是一双鞋,准确的说是一双上好质地的靴子,它该穿在富贾商贩的脚上,亦或江湖行人的脚上,但不管怎样,绝不会出现在一个跑堂的店小二的脚上。
毅轩杯碗落桌,疾声断喝:“小心,酒中有毒!”然为时己晚,众人或多或少都早己饮了一些,闻言一时间呆愣、错愕,双眸微微敛起,环首四顾,心不由慢慢沉了下去。
甲寒见“小二”被挥退那一瞬,自己手已落在刀柄之上,按着的力道,已经让手背青筋爆出,眼睛不友好地眯起,这个蠢货,必是让对方发现了行迹,正欲起身,假扮掌柜的黄越用眼睛瞪视自己,无奈忿忿坐下。只见进店咋呼得最厉害的彪形大汉率先拍开了泥封,甲寒嘴角不由勾起,眸中冷意尽显,那众人簇拥进来,口口声声称是“公子”的人,想必就是本次自己这方所要诛杀的对象,不,诛杀不是目的,他身上的东西,才是重点!
甲寒眸中一紧,抬眼向黄越看去,见他冲自己点头,“锵”地一声抽出桌下长刀,身前桌子用力一推,扫开了一片已中了软筋散的侍从,四下乔装的杀手楼中人也纷纷亮出兵器,或喊或砍地冲上前去。他却是不与那些人混战,直接向着中央那人而去,他未中软筋散,自是留不得,更何况那件东西必在他身上无疑。
甲寒腾空一跃,足尖踩过众人头肩,落在那人坐着的桌上,长刀一扫,便是去取他的首级,谁料毅轩他身手了得,竟是轻易避过,不由冷冷道:“留下东西,放你一条生路!”
纳兰毅轩瞧着绵软在旁的一众侍从,心中泛起焦虑,未及暇间,四下锵啷之声不绝,一众食客店家纷纷腾起,兵刃齐出,围上了己方众人,心沉,忽见身影飘掠,一名食客持刀而近,落于身前桌上,寒光电闪,长刀扫掠,所指处,正是自己的头颅。
毅轩大愕,展臂后仰,堪堪避过致命的刀锋,脚下点出,身体已远遁一旁,耳中聆音,愕然,竟是为贡品而来?他环首四顾,却见崔鹏带领侍从艰难抵挡,青石铺就的地面之上,血迹斑斑,三两尸首横躺,多是己方之人,心愈焦,不由间紧了下背后的包裹,锦盒贴身,倒让自己心安了不少,手搭在剑柄之处,冷冷沉语:“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于此设伏?”这正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他们怎么就如此认定我们会于此安身?
那人显然不愿多说废话,长刀掠袭,直直当胸而刺来,毅轩瞬间反击,龙吟长啸,绝毅剑已然出鞘,带着令人振奋的吟唱,带着令人目眩的光华,迎击而上。
光华电转,交错的身影数合而停,血一滴一滴落下,顺着冷森的锋刃。
甲寒双瞳瞪视,浮现着不甘和不信,唇角,一丝膺红划落,昂立的身躯,慢慢倾倒下去,露出了身后孤绝的身影。
面对这般恶毒的杀手,毅轩只能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