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看似要断裂的千钧一发之际,风势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稍稍扼住,稍一缓歇——
嗡!
坚韧的茎秆,带着一种惊人的、近乎倔强的生命力,猛地向上回弹!抖落一身沉重的雨水,重新傲然挺立于风雨之中!一株如此,十株如此,百株亦如此!整片“赤穗双抗三号”的田地,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列阵坚守的璃月千岩军,虽然被压弯了腰,却绝不折断脊梁!
理萌抹了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和汗水混合液,猛地回头,望向远处那在昏天黑地中依旧顽强转动的风车巨轮!即使在九级狂风和密集如鞭的雨幕中,它的转速竟未失控飙升,也未停滞不前,而是保持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顽强而稳定的匀速转动!盾牌叶片高速旋转的边缘,与无数坠落如子弹的雨滴剧烈摩擦、碰撞,竟在昏暗的天地间拉扯出一道道细碎的、跳跃不息的幽蓝色静电火花!这些跳跃的电蛇,如同给那巨大的、在风雨中若隐若现的金色轮盘,镶上了一圈神秘而坚韧的蓝边!下方的引水渠,水流虽然变得湍急汹涌,裹挟着泥沙,却未曾中断,依旧持续不断地将宝贵的活水,注入下方干渴的试验田!
窝棚里的难民们,透过雨幕,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那在雷暴狂风中巍然不倒、坚韧回弹的玉米,是生存的顽强!
那在天地之威下依旧稳定运转、带来生命之源的风车巨轮,是希望的灯塔!
它们共同构成了绝望深渊里,最耀眼、最不屈的火炬!
“风车救荒!”一个嘶哑得几乎破音的吼声,率先从一个浑身泥泞的壮汉口中爆发出来,压过了风雨的咆哮!那是陈伯的声音!
“风车救荒!!”几个年轻的千岩军士兵紧跟着嘶吼,拳头砸在窝棚的木柱上。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q·u`s·h.u¨c*h,e`n¨g..^c\o?m`
“风车救荒!!!”如同燎原的星火,呼喊声从零落到汇聚,从压抑到爆发,迅速形成一股冲破雷暴、撕裂阴云的磅礴洪流!老人、妇女、孩子,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人,都加入了这源自生命本能的呐喊!声音在荒原上滚滚回荡,仿佛要将这囚笼般的壶内空间都震开一道缝隙!连狂暴的风雨,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众志成城的意志所慑,声势稍减。
没有人注意到,在风车首次转动、金光轮盘闪耀荒原、点燃最初希望的那一刻,一只毫不起眼的灰蝶,悄然停落在风车最高的顶轴上。,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它轻盈地振了振翅,薄翼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的七彩光晕,仿佛一位沉默的观察者,检阅着这凡人工匠在绝境中创造的奇迹。旋即,它化作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消散在流动的风中,不留一丝痕迹。
当理萌拖着灌了铅般沉重、却又被一种奇异兴奋感支撑着的身体,回到他那个被油布包裹着的工具包旁,准备记录今日这惊心动魄的数据时,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异物。
他疑惑地解开油布,发现里面多了一张边缘裁剪异常整齐、质地奇特的素白纸条。上面用清隽飘逸、仿佛带着云霞之气的笔迹写着两行字:
风轮锁云气,岩骨藏机巧。
若问能源事,须看元素潮。
理萌捏着这张凭空出现的纸条,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那里,紊乱的雷光依旧在厚重的铅云中不甘地翻滚闪烁。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被雨水打湿、变得粗糙模糊的图纸上,划过那个他反复勾勒的“能量转换”符号。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念头,如同种子,在这风雨过后的泥泞中悄然萌发。
另一边,几位惊魂未定、身上还滴着水的难民,围着坐在一块干燥大石上休息的静怡。他们心有余悸,又充满敬畏地指着远处风车基座核心处,那在渐息风雨中依旧散发着柔和稳定蓝光的悬浮石头。
“静怡…静怡姑娘,”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声音还带着颤抖,“那…那石头为啥能飘着?是仙法吗?是仙人…在帮咱们吗?”她眼中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和祈求。
静怡推了推被雨水打湿、有些滑落的眼镜,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温润平和。她看着妇人怀中孩子好奇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平缓,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缓缓道:
“那不是仙法,大娘。”她顿了顿,组织着能让这些朴实民众理解的语言,“这就像…嗯,就像古时璃月传说中的‘列子御风而行’。风,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托举着人身,翱翔于九天之上。这浮空石,便是巧妙地‘御’了一种我们暂时还看不见的‘风’,一种蕴含在这天地万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