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他们的人要撤了!”
“追!别让他们跑了!”
眼见石磊和雄鹰带着残部开始向后突围,南城联军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在他们看来,那二十个怪物虽然恐怖,但终究是强弩之末。
只要耗死他们,胜利就唾手可得!
人潮,如同黑色的海啸,更加疯狂地拍击过来。
陆洪一拳砸碎了一个敌人的面门,滚烫的鲜血和脑浆溅在他的脸上,他那双被药性染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存的清明。
他知道“狂暴之心”的时间是有限的。
这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短暂神力,一旦药效过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虚弱。
他们必须在自己倒下之前,为兄弟们撕开一条绝对安全的生路!
“狼堂!边打边退!!”
陆洪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不再恋战,而是像一柄巨大的破城锤,死死地顶在撤退路线的最后方。
他们不再是无序的杀戮,而是组成了一个移动的,由血肉铸成的绞肉机阵型。
他们就是盾,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抗所有来自正面的刀砍斧劈。
他们也是矛,用自己的拳头和牙齿,将任何试图越过防线的敌人,撕成碎片!
“噗嗤!”
一把砍刀狠狠地劈进了铁牛的后背,深可见骨。
铁牛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他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肘,以万钧之力,狠狠地捣在了身后那人的胸口。
一声骨裂声响起,那人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倒下,再无声息。
石磊和雄鹰带着最后一批兄弟,在十九头野兽用生命开辟出的血路上狂奔。
他们每个人都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成了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那二十个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兄弟,此刻正沐浴在血雨之中,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阻挡着数倍于己的敌人。
他们身上插着刀,嵌着钢管,却仿佛不知疼痛。
他们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由钢铁与狂怒铸成的堤坝,任凭海啸如何拍打,都巍然不动。
这是……用命换来的撤退。
石磊的眼圈红了,他咬碎了钢牙,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拉着身边一个几乎跑不动的兄弟,吼道:“走!都他妈给老子跑快点!别让兄弟们白死!”
……
东城区,通往玫瑰巷的最后一条主干道上。`7*k′a¢n-s¨h!u*w,u+.!c¢o.m¨
红姐带领的刀堂姐妹,己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们的人数锐减到了不足五十人,镇岳堂更是只剩西十来人,每个人都带着伤,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剧痛的伤口。
“红姐……不行了……我们跑不动了……”
阿香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捂着小腹上一个不断渗血的伤口,几乎要瘫倒在地。
“撑住!”红姐一把将她架住,嘶吼道,“巷子口就在前面!进了巷子我们就安全了!”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清楚,这最后的五百米,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追兵。
他们就像一群耐心的猎人,戏谑地驱赶着己经精疲力竭的猎物,准备享受最后的盛宴。
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轿车,以一个蛮横的姿态,首接横在了马路中央,死死地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红姐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天要亡我玫瑰会吗?
车门开了。
一道高挑而矫健的黑色身影,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紧身作战服,将那火爆惹火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利落地束在脑后。
她的双本该顾盼生辉的凤眼,此刻红肿不堪,里面燃烧着的,不是往日的自信与威严,而是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冰冷的怒火与恨意。
她的手上,紧紧地握着那把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血色短刀。
“大……大姐头?!”
阿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道身影,就像一针最强效的强心剂,狠狠地扎进了她们那颗己经濒临绝望的心脏!
秦冷月没有看她们,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她只是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