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消失在巷尾后,骆澈的目光才落在了慢慢朝他走来的人身上。.d+a.s!u-a?n·w/a/n!g+.\n`e_t¨
“谢谢。”
听到她的答谢声,骆澈依旧无动于衷,他没有再看她,如同一个不相关的过路人,转过身就要离开。
“骆澈。”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记得我吗?”
骆澈继续往前走着,这是什么问题,就算他对学校一切事宜都漠不关心,可是每天都能见到的面孔,他还是记得住的。
他脚步不停,身后的脚步声却开始加快,只见她小跑着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本来想等你醒来的,但害怕错过最后一班的公交,所以就先走了,刚刚还在想你会不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然后就看到你了。”
骆澈沉默着听她的话,她的语气熟稔,像是对着认识的朋友。他觉得莫名其妙,却又完全不在意,不在意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在意她叫住他来驱赶这场骚扰,更不在意她是哪里来的信任和亲昵。
他听她说完,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绕开她。~小^税′C·M/S′ ,勉·废!粤_毒\
但面前的女生却丝毫不害怕他的冷脸,固执地再次拦住他。
“所以,骆澈,你还是没有记起我吗?”
直到这一刻,骆澈才认真地看向眼前的女生,她已经收回拦着的手,双手抱着书安静地看着他。
虽然嘴上说着那样的话,她的眼神却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
面对他的目光,也没有任何躲闪。
他好像有点记起来了。
“那天,是你在楼上。”
骆澈许久未说话,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厚重的粗粝感。
她微微扬起嘴角,“是我。”
骆澈这才反应过来,她第一天来到十五班,他看到她第一瞬间,扬起的微妙情绪,从何而来。
毕竟关于那天,算不上什么好回忆。
彼时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虽然赢了,却也添了不少伤痕,没等他休息,便碰到了前来追债的人,只能狼狈地往巷子里逃窜,最后翻墙躲进了一家的后院里。-我*的¢书*城¢ -首`发·
他一路被追着跑,只顾着往前,早就记不清路了,等他跳进院,听到墙外人群的咒骂声越来越远,才有功夫倒吸口凉气,观察起自己跑到了哪里。
这不是他熟悉的街道,更像是老旧的城区,否则不会有后院平房这样的样式,后院种着几棵柳树,空地上除了晾衣架还摆着两副秋千,远处似乎圈起了一片地,种植着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只让人觉得舒适安心。他贴着墙缓缓坐下,随着他心神一松,身上的疼痛这才传达到脑神经,他抽着气,熟练地揉开胸口那处淤青。
然后,他就闻见了一股浓烈到刺鼻的中药味。
他下意识去寻找药香的来源,目光从那缕缕的炊烟落到那扇窗。
砖黄色的墙壁上有着一扇白色雕花的窗户,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折射在地上形成剪影,屋子里似乎有风扇在转动,天蓝色的窗帘时不时扬起落下。
骆澈望着那抹清澈的蓝,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似乎也变得若隐若现,午后的风带着热意,他坐在背光的阴处,只觉得,这样好的天气,理应好好睡上一觉才对。
他就那样静静地靠着墙坐在地上,直到房内响起人声,他才恍惚回过神。
房里住着的小女生似乎刚刚睡醒,正嘟囔着什么,引来了她的姐姐,只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传来温柔的女声。
那个姐姐似乎在劝女孩喝药,只是小孩子嫌苦,非要姐姐去拿糖才肯喝,姐姐语气无奈却还是走出了门,走前似乎将药碗放置窗前吹风。
骆澈看到那个白色的碗,这才注意到窗边放着许多纸叠成的小玩意,有千纸鹤纸船纸花还有星星……
一阵微风吹过,他眼睁睁瞧着那本就露出一半的纸花转转悠悠,然后扬扬落下。
骆澈凝望着那片绿意上那点白,望了很久很久。
然后扶着墙缓缓站起了身,一点点走到窗前,俯下身,只是下一秒,手却顿在半空中。
宽厚的手上除了尘土的颜色,还有不知哪处伤口残留的血迹,经过一段时间,血迹凝固和尘土融汇,骨节分明的手此时看着脏乱不堪。
凌乱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无人看得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见,他将手在身上唯二一处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