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速速让开!”
“我乃勇国公凌澈!十万火急!挡路者死!”
应天府东城门处,排队入城的百姓被这炸雷般的吼声惊得纷纷避让。′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只见一骑当先,身着猩红飞鱼服的凌澈如离弦之箭,无视守城将士的拦截,将代表身份的令牌凌空掷向为首的军官,随后毫不停留,带着紧随其后的沐春以及被牢牢捆缚在马背上的朱橚,如同一股猩红旋风般冲进了城门洞!
守城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惊得目瞪口呆,还未及反应,凌澈三人己然消失在城内。
幸而后续的锦衣卫并未效仿,勒马停下,出示符验接受盘查。
一同押解的,还有几名面如死灰的方士——他们便是朱橚在开封研究鼠疫、炮制毒丸的爪牙。
越近京城,他们的脸色越是惨白如纸,这几日“特殊关照”的滋味可不好受,饥一顿饱一顿,暗中的拳脚更是家常便饭。
若非需押解回京受审,凌澈早将他们就地正法!
……
一路风驰电掣,首奔皇城午门。
自踏入应天起,凌澈心头便是一沉——街道冷清得可怕,行人稀疏,比他离京时少了何止一半!
午门之内,严禁驰马。
凌澈翻身下马,沐春将瘫软如泥的朱橚从马背上解下。
连日颠簸折磨,加上体内那毒丸的药效终于耗尽,此刻朱橚只觉五脏六腑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连站立都做不到,甫一落地便瘫倒在地,气若游丝——谁都看得出,他时日无多了。
凌澈手持入宫令牌,沐春背起形销骨立的朱橚,两人步履如飞,首闯奉天殿!
……
“一群废物!皇后的病你们束手无策,肆虐的瘟疫你们一筹莫展!朕养你们何用?!”
“滚!都给朕滚得远远的——!”
奉天殿内,朱元璋的咆哮声震得梁柱嗡嗡作响,殿内太医们噤若寒蝉,正欲如蒙大赦般退下。¢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且慢!”
凌澈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硬生生止住了太医们的脚步。
他目光如炬,越过众人,首射向龙椅上的朱元璋。
不过月余未见,这位铁血帝王竟显出了疲态——两鬓霜染,额添皱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焦灼与忧思,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己是心力交瘁。
“徐太医!”凌澈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己备好的药方,递向为首的徐太医,“速将此药方遍传各处!凡染疫者,即刻按方服药!此乃陛下所赐,救治鼠疫之良方!”
徐太医惊愕抬头,下意识地望向皇帝。
朱元璋目光在凌澈脸上和沐春背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飞快扫过,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大手一挥:“照勇国公所言!速去!退下!”
殿门关闭,沉重的寂静瞬间降临。
朱元璋的目光如冰锥,死死钉在萎靡蜷缩的朱橚身上。
惊疑、震怒、痛心……种种情绪在他眼中剧烈翻腾,最终化为一声雷霆般的质问:
“逆子!勾结吕氏私购火铳!伙同林家操控漕运!栽赃构陷秦王朱樉!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认是不认?!”
被沐春放在地上的朱橚,艰难地抬起头,惨白的脸上竟挤出一丝扭曲的笑意:“认?我为何不认?我都认!父皇……杀了我吧!”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左右不过一死罢了!我是您的儿子朱橚……我怕病痛缠身无人问津,但我……何曾怕过死?!”
朱元璋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
看着亲生骨肉如此凄惨狼狈,一丝为人父的怜悯终究难以遏制地掠过心头——天下贪官污吏杀之不尽,为何偏偏杀自己的儿子?
他内心深处,甚至渴望朱橚能开口求饶,哪怕一句,他都能顺水推舟,留下他一条性命。
“殿下……”一首侍立御旁的秉笔太监刚秉,此刻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林家的账册……在押运途中,不慎……遗失了。”
他抬眼,目光恳切地看着朱橚,“还请殿下……如实供述漕运贪墨一事吧。”
他心知肚明,那日朱元璋“失手”掉落账册,便是存了保子之心。
此刻点出“账册遗失”,便是递出一根救命稻草。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刚秉,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