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及扯了扯嘴角:“......陆大人见解独到。,6/1′k^s¨w′.`c\o′m,“
桌下,陆英将左手沾了血迹的袖口折了进去,难得追问:“那二公子还会因爱生惧吗?”
苏及定住一般,只觉得陆英的一双凤眸变了,变成了沙漠中的古泉,夜色下泛着粼粼的光,从前是刀光,如今更似......月光。
筷子与瓷碗相碰的声音响起,苏及移开眼,只得道:“这世间万般道理,施行起来却也不容易,需得再想想、再想想......”
陆英不再言语,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吃饭。
戌时,四下都已睡下。
烛火下,苏及抚着神鸟的翅膀,神鸟赤色的眼珠随着火光跳动,如同活过来般。苏及十分肉痛,这可是价值千金的神雀,不,这是出自风花之手,怎能用钱衡量,这可是无价之宝。
拿人钱财需得替人消灾,可这情意之类的东西不比俗物,可以轻若鸿毛,也能重得压死人,他一介俗人可偿还不起......
那烧的可不只是画卷,而是、而是......哎......
苏及长叹一声,到底还是拿着东西出了门。.d~1\k!a*n¨s-h-u¢.¨c′o?m/
门外还能看到房内的烛光,苏及在门上敲了两下,门开了。陆英已经换了身衣服,似乎打算就寝,见到苏及有些意外,靠着门歪头打量来人:“怎么?二公子今晚睡不着要与我谈心?”
苏及扯了下嘴角,露出手中的东西:“我想了想,这东西过于贵重,还是还给陆大人为好。”
陆英半垂下眼皮看他手中的东西,神雀变成了死物,毫无生气。
“二公子这是何意?”
“太贵重,我......收不起。”说的到底是这手上的东西贵重还是别的东西贵重,只有苏及自己知道。
院中的风似乎停了,苏及的呼吸也跟着断了一瞬,他看见陆英眯了眯眼,抬起沉沉的视线:“本候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咸`鱼/看¨书-罔? ·首+发_”
苏及垂下眼,瞧着地上的两道影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陆大人......日后可以再送给别人,毕竟是风花的遗作,价值连城。”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及只觉得这笑声比腊月的风雪还要冷。
“二公子若是不想要,大可以扔了。”
“这怎么能扔——”
不等话说完,面前的门已“嘭”一声关上。
苏及对着差点拍在脸上的门板,不自在地摸了把鼻子,小声道:“不收就不收,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苏及一时不敢再敲门,只得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他本可以回房,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动。月光洒落一地,他撑着下巴,口中念着从古至今有关月色的诗词…….身后的烛光何时熄灭,他也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苏及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离去。
房内传来一声轻叹,只是他已走远,未曾听见。
......
苏及起了个大早,有气无力地泡了杯清心莲子茶,整一个晚上,他都睡得不踏实,成百上千只通体火红的神雀在梦中来来去去,张嘴说着人话,问他为何不要......扰得人心烦不已。
陆英正在院中教苏三姐使刀,二人见到门口一脸衰色的人收了刀,陆英道:“醒了?今早门口有人在买螃蟹,时令刚好,做个蟹黄粥?”
苏及愣怔住,好半晌才道:“......好。”
饭菜上桌,苏及看看眼前的粥,又看看眼对面神色如常的陆英,一时怀疑昨晚是不是梦游了......
陆英吃完放下筷子:“怎么?不合二公子口味?”
苏及忙道:“合......很合。”
他只得低头喝粥,心道,若是陆英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他也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见人吃得差不多了,陆英问道:“昨日可从苏刑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苏及理了理心绪,摇头:“堂兄太过谨慎。”
“那就再去赵府瞧瞧。”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苏及也觉得该去赵府再找找线索。
两人吃过饭就去了赵府,这次贺管家并不在府上,赵府的下人答复去了城外的田庄收租,要两天后才回来。
看守的人叫来一个小厮给他们引路,这小厮年纪不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