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侯夫人和云初却皆是一副疏离有余、亲热不足的样子对待她, 叫她心里如何痛快得起来?
杜盈盈抬眼望着太夫人, 一双湿亮的眸子里泛着水雾, 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外祖母, 侯夫人是不是讨厌盈儿、不喜盈儿?”
“胡说!盈儿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哪里不招人喜欢了?”
杜盈盈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外祖母?可盈儿今早去侯夫人屋里,侯夫人待盈儿甚是冷淡。”
她将帕子搅成一团,小心翼翼道,“可是盈儿哪里做错了什么,惹得侯夫人不高兴了?”
太夫人冷哼一声:“雨娴啊,你大可不必在意她,有我在,雨娴也没那个胆子苛待你!”
杜盈盈心头一凛,有些懊悔她方才的话说得不够明智,免不了会开罪侯夫人。
倘若日后她当真能嫁给裴源行,侯夫人就成了她的婆母,纵使再有外祖母替她撑腰,她也断不该跟自己未来的婆母闹僵关系。侯夫人忌惮着外祖母,自然不敢明着对她不好,可侯夫人若是个有心机的,暗中随便给她使个绊子,就够她头痛了。!x!i?a/n-y.u′k~s¢w¢.¢c!o~m′
如此一思量,话到了嘴边就转了个弯:“其实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能怨侯夫人,盈儿想着,侯夫人待云初姐姐更热络些,许是因为云初姐姐更得侯夫人的欢心,所以侯夫人没留意到盈儿也在屋里。”
太夫人当即沉下脸:“云家那丫头她也配!”
杜盈盈暗自窃喜。
外祖母跟她一样,也不喜云初。
既然不喜,那便好办了。
太夫人虽不知杜盈盈为何有此一问,却想起一件事来。
盈儿该改了称呼才是,免得一天天地叫顺了嘴,以后便是在外头当着外人的面儿也改不过来了。
太夫人肃着一张脸,叮嘱道:“盈儿,有件事我可得嘱咐你,从今往后莫说是出了侯府这道大门,便是在府里,见了我也总得叫我一声祖母,莫要再叫我外祖母了。”
杜盈盈也不是个如表面所显示的那般天真无邪的,太夫人这般叮嘱她,她自是清楚内中的利害的。,w′b/s·z,.¢o*r/g_
“祖母放心,盈儿省得。”
她眼珠一转,弯唇笑道,“盈儿称呼您为祖母,跟源行哥哥一样呢。”
她不提裴源行,太夫人倒还记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孙子,听她如此一说,反倒让她留心起一桩心事来了。
“盈儿,跟祖母说实话,你跟行哥儿处得可还好?”
杜盈盈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点憋屈:“源行哥哥是已成了亲的人了,盈儿每回见着他,都不敢跟他多言什么,怕云初姐姐知道了会多心,到时候若是因此惹得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反倒不好了。”
太夫人气得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小几上:“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你的姐姐可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宠的杜良娣!”
她喘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些不屑,“早晚要被我们北定侯府休掉的人,你管她多不多心!”
杜盈盈眸光微动,佯装不解道:“休掉?祖母说的可是……?”
太夫人沉默了片刻没作答。
盈儿刚入府那会儿,她便逼着儿子让行哥儿休了云家那丫头,儿子没应下,拿着一大堆的理由百般推诿,她只得退让了一步,要儿子答应她,让行哥儿娶盈儿为平妻。
儿子虽是没点头应允她什么,不过他那人的脾性她还能不清楚吗,当年见他是侯府的长子,便将他养在了她屋里,多年来他们母子相称,哪回她拿捏不了他?
他也好、行哥儿也好,都是有幸得以在嫡母房里长大的庶子,不过比旁的庶出儿子多了那么点福气罢了。说句难听点的,终究还不是姨娘肚子里生下的贱种,如今她舍得将盈儿许配给行哥儿,已然是行哥儿高攀了。
思及此,太夫人眼神发狠道:“我说的自然是听雨居的那个丫头。”
区区一个商户之女,能跟盈儿平起平坐,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她拉着杜盈盈的手,放柔了声音道:“盈儿,横竖这会儿屋里没人,你老实跟祖母说,你觉着行哥儿如何?”
冯嬷嬷虽还在屋里,不过冯嬷嬷是自己人,听不听见都无甚要紧。
杜盈盈低垂下眉眼:“祖母!盈儿不知您在说什么?”
“你这傻丫头!我自然是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