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面？”凤清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悲愤和冰冷彻骨的质问，“侯府的脸面，难道就是纵容继室毒杀嫡妻，再买凶谋害嫡女吗？！我母亲苏静姝，当年真的是死于难产吗？！还是……也死于同样的毒手？！”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柳如眉、赵老夫人，甚至凤远山的心头！

柳如眉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是极度的惊恐！赵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猛地一抖，紫檀佛珠线断裂，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凤远山更是浑身剧震，如同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凤清歌！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凤远山厉声呵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母亲之事，早有定论！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搅扰亡灵！”

“定论？”凤清歌毫不畏惧地迎上凤远山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正是那块从生母灵位暗格中取出的、边缘焦黑的药方残片！她将残片高高举起，声音如同泣血，“那请父亲告诉我，这‘麝三分忌火’的药方残片，为何会出现在我母亲灵位的暗格之中？！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我母亲的笔迹？！‘忌火’二字，又是在警示什么？！”

残片上那娟秀却带着决绝的字迹，在晨光中异常刺眼！

“麝香三分……孕妇大忌……忌火……” 这几个词如同魔咒，瞬间勾起了在场所有人深埋的记忆！苏静姝当年，正是死于产后的“血崩”！

柳如眉看着那残片，如同见了鬼，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尖叫道：“假的！那是假的！是她伪造的！老爷！老夫人！她在妖言惑众！”

赵老夫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远山死死盯着那残片，脸色变幻不定，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和慌乱？他猛地看向柳如眉，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子。

凤清歌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头的寒意更甚。她收起残片，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带着更重的分量：“母亲之死，女儿定会追查到底。但眼前，柳氏买凶杀我，铁证如山！父亲若执意包庇，认为侯府‘体面’重于嫡女性命，女儿无话可说。只是……”

她目光扫过地上那枚黑煞令，语意森然：“这黑煞令背后，是否仅止于柳氏？是否还牵扯其他？若因包庇真凶，导致侯府卷入更大的漩涡，女儿……概不负责！”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正中要害！

凤远山看着那枚狰狞的鬼首令牌，又想到自己书房暗格里那张标注着“魏”字的边防图，心头猛地一沉！柳如眉这个蠢妇！她找的死士，背后会不会有问题？若真牵连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脚踹开抱着他腿哭嚎的柳如眉，厉声道：“够了！柳氏！你还有何话说？！”

柳如眉被踹倒在地，看着凤远山那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眼神，如坠冰窟！她知道，她被放弃了！为了侯府的“体面”，为了可能存在的更大风险，凤远山选择了弃车保帅！

“老爷……我……” 柳如眉绝望地瘫软在地。

“来人！”凤远山不再看她，声音冰冷，“柳氏行为不端，谋害嫡女，证据确凿！即日起，夺其管家之权，禁足栖霞院，非召不得出！待本相查明黑煞令来历，再行发落！张婆子助纣为虐，杖毙！黑煞……交由三爷，严加审讯，务必查出幕后指使！”

杖毙！禁足！

雷霆处置！虽然未直接要柳如眉的命，但夺权禁足，已是将其打入冷宫！张婆子更是直接被当成了替罪羊！

赵老夫人嘴唇动了动，最终颓然闭上了眼，没有求情。凤如雪则彻底傻了，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凤清歌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凤远山需要柳如眉活着背锅，也需要时间处理黑煞令的隐患。但对她而言，这已是一次重大的胜利！她撕开了柳如眉伪善的面具，将其打落尘埃，更重要的是——将生母之死的疑云，第一次摆在了明面之上！在凤远山和赵老夫人心中，埋下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女儿，谢父亲、祖母主持公道。”凤清歌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柳如眉，最后落在凤远山阴沉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母亲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欣慰。女儿告退。”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带着三房亲兵和作为重要人证的黑煞，昂首离开了松鹤堂。晨光照在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