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是伶牙俐齿,很能颠倒黑白,快把她的嘴堵上,打出去。”
两个婆子走上前来。她们走路的样子,轻盈敏捷,竟不是普通人。看来范大娘是有备而来。不过,暮霞来到人界后,除了打不过蜀山道士,其他人都不堪一击,所以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一个婆子拎着一个麻布袋朝暮霞头上套去。暮霞仰头后倒闪开。另外一个婆子一条铁鞭立刻敲她的头。暮霞就地滚开,铁鞭如影随形跟上。她的宝剑没有带在身上,有点麻烦。有了。她逃向灶那边,从灶里抽出那根铁制的烧火棍,迎向铁鞭。两兵相交,暮霞的胳膊被震得发麻。这个普普通通的婆子,居然力气那么大。
暮霞一边躲一边说:“明明就是范小珍先打我,她的脸也不是我打的。范大娘,你才是颠倒黑白。我有证人——”
“哦,谁是你的证人?谁看见了?”范大娘的目光狠狠扫过小厨房里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看见了。何大嫂,你们说啊。”
何大嫂有些慌乱。“我刚刚忙着包包子,并没有看得很仔细。”
其他人更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暮霞气急了,随手拿起厨房里的各种锅碗瓢盆朝两个婆子乱扔,顺便把其他人也卷进来。就连范大娘头上都沾了一块菜叶。最后,暮霞还扯出几根燃烧的木柴。就在她打算试用一下这种新型武器的时候,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顿时,所有人都停下,行礼。只有暮霞还拿着木柴站着,完全忘了她所学的礼仪。那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高大健壮。一身猎装,满脸严肃、不怒而威。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同样穿着猎装的亲兵。从大家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就是安定侯了。暮霞激动地看着他,他很可能就是我的父亲,和我想象的父亲形象差不多。要怎么开口问他,他是不是丢了一个女儿?
“范兴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峥问。
暮霞抢先说:“范大娘的女儿欺负我,被我反打回去,现在范大娘要为她女儿出头,赶我走。”
范大娘说:“请侯爷恕罪,这个丫头是吴姐姐刚招进府里的,完全不懂规矩。”
孙峥皱了一下眉头,说:“多给她一些安置费,再带出去吧。承刚,你留下,监督执行。”
一个亲兵应了一声“是”。
暮霞简呆了好一阵才明白。“你都不问一下是非曲直,就判我有罪?”
孙峥离开了,没有再看她一眼。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父亲?暮霞简直不敢相信。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喘不过气来。在她想象中,父亲和她之间应该要有某种心灵联结,他见到她之后的第一眼就能发现她与众不同。
“不像,一点都不像。”暮霞喃喃自语。
范小珍笑着说:“野丫头,你还不知道吧,侯爷虽然仁慈,却最讨厌不守礼的人。你擅自接话——”
“闭嘴。”范大娘止住范小珍,又对留下来那个亲兵说,“这丫头有一身武艺,有劳霍大哥。”
霍承刚轻而易举就夺下暮霞手中的烧火棍和木柴,再押着她往外走。暮霞呆呆的,完全不反抗。
范小珍凑到她面前,说:“你怎么不敢动了?你不是很能打吗?”
暮霞不动手也不说话,默默地走着。
范小珍又说:“可惜了,我还想看霍伯伯爆揍你呢。”
暮霞就这样被推出了安定侯府的东门。
范大娘扔了一袋银钱给她。“不要再回来了。”
门内,范大娘问:“眼看着就快下雨了,怎么侯爷还上山打猎?”
霍承刚说:“侯爷昨晚听说,有人在山上的湖泊旁边看到几只翠鸟。据说这鸟的毛用来做凤冠是绝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