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我没有回答。当齿轮傀儡反戈一击时,我抱起那个戴玉镯的男孩,在他耳边低语:\"父亲,女儿来接你回家了。\"
男孩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他抬手触到我后颈的鳞片,嘴里发出破碎的音节:\"昭...明...\"
就在这时,晏明渊的齿轮巨掌抓住了我。金属触须刺入我体内,疯狂吸食着逆命之钥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后颈的鳞片在脱落,右眼的齿轮纹路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晏明渊冰冷的机械法则。
\"放弃吧,\"他的齿轮头颅贴近我的脸,\"你的血脉本就是为我而生。\"
我看着怀中男孩逐渐黯淡的眼睛,又看看那些为保护我而自毁的齿轮傀儡,突然笑了。当触须刺穿心脏的瞬间,我用尽最后力气将锈蚀孢子注入晏明渊的机械躯体。
\"你错了,\"我在他齿轮缝隙间低语,\"我的血脉...是为了毁灭你而生。\"
锈蚀孢子如野火般蔓延,晏明渊的机械躯体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他松开手时,我看见他的齿轮头颅里,无数眼球正在流泪。那些都是被他同化的灵魂,此刻终于得到了解脱。
通道开始坍塌。我抱着父亲的\"残骸\",带着幸存的孩子们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晏明渊的怒吼,以及无数齿轮破碎的声响。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我听见怀中男孩轻轻说了句:\"女儿...别怕。\"
我低头看他,发现他胸口的齿轮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狰狞的伤疤。而我后颈的鳞片,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温热的血肉。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群穿着故国服饰的人策马而来,为首的女子举起旗帜,上面绣着我熟悉的凤凰图腾。
\"公主殿下!\"她翻身下马,跪在我面前,\"我们来接您回家了。\"
我看着她身后的残兵,又看看怀中逐渐恢复生气的父亲,突然明白逆命之钥的真正意义——它不是毁灭的钥匙,而是重生的齿轮。当机械法则被锈蚀孢子瓦解,当血肉重新覆盖金属,我们失去的家园,终将在齿轮的废墟上,重新生根发芽。
而我后颈那片未完全褪去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它提醒着我,这场用血肉换齿轮的战争,远未结束。但至少现在,我可以抱着父亲,对身后的孩子们说:\"别怕,我们回家。\"
通道深处,晏明渊的残骸还在发出齿轮摩擦的余响。但这一次,那声音不再是威胁,而是旧时代落幕的丧钟。而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新时代,将在锈蚀的齿轮上,重新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