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抬起头面面相视一番,太医院的院判郑太医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皇上的症状是中毒没错,可是这毒太过蹊跷了。?k,s·w·x*s_./o?r.g^以前给皇上请平安脉的时候,就觉得皇上似有旧疾,心肺劳损精气不足,常有气滞不顺之时,臣等一直在用凝神养气汤为皇上调理。今日皇上突然心悸气窒,分明是一种极为阴寒的毒药,可是刚刚下官等细细查验了皇上的膳食,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若微细细回味着太医的话,“膳食诸位大臣也用了,况且又有试菜的,自然不是膳食的问题。如今也来不及细查毒源了,你们先给皇上拟方开药吧!”
“皇后!”郑太医再次深深叩首,“查不清毒源,臣等怎敢拟方呀?”
“那也不能让皇上就这样忍着,等你们查清了,怕是……”若微悲从心起,话未说完清泪已然暗自垂下。
“可用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生姜煎服,先服四剂看看!”一个清冷的声音悄然响起,如平地惊雷一般。
若微猛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眸,曾经风度翩然的少年朗如今也已霜染玉颜步入中年,只是那对充满英气的眉毛、犀利的眼神依旧未改,仿佛一枚青果经过多年沉淀后渐入佳境,魅力无限,特别是隐于唇边那一丝亦正亦邪的笑足以迷惑众生。+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他曾经狂野不羁又时而温文尔雅,千年寒冰般冷峻的脸上也曾经闪过一瞬而逝的似水柔情,这样的他,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救星吗?
可是为什么他眼中的神色那样淡漠,仿佛他和她之间从来就不曾相识。又为何总像风儿一样飘忽不定,来去无踪呢。
“娘娘,许大人的方子或许可以一治!”刘太医连连叩首。
“去吧,你们下去按方配药。”若微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言的悲怆,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太医们都退下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忍住,或者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强忍:“那个方子,是死马当活马医,对吗?”
“是!”他言语清冷,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请娘娘移步,下臣要替皇上细细看诊!”
若微失魂落魄地站起身。′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请娘娘外面等候!”
许彬再一次为朱瞻基细细诊脉之后,又掀开锦被,以手轻按龙体,过了片刻才示意守在床边的太监金英为朱瞻基放下床边的帐帘,随后便开始了更为细致的查看。
若微步如千钧,脑子里乱成一团,湘汀与王谨扶着她走到外间的木炕上坐下,身子仿佛刚刚挨到炕边她又立即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内室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慌乱如麻。
“你们说,要不要差人回禀太后?”若微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皇后娘娘,事发突然,怕惊吓了太后。奴才等只是回了您,还没顾得上去回太后!”王谨接语道。
“娘娘,是不是等有了准信儿再去仁寿宫回话?现在这等情形,太后知道了也是于事无补,徒增忧困!”阮浪凑上前低声劝慰。
若微点了点头:“也好!”
“娘娘,您现在千万不能慌!”湘汀自己已然身子发虚,浑身轻颤,可是依旧咬着牙劝慰。
若微回过身,紧紧攥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
“吱”那扇紧闭的门忽地开了,许彬从里面走了出来,若微立即上前:“如何?”
许彬阴晴不定的目光中除了忧虑竟然还有一丝毅然,他看了看立于室内的太监宫女,未等若微发话,湘汀已然招呼众人退了出去。
“到底如何?”若微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双美目满是惊恐。
顾不得君臣之礼、男女之别,许彬伸出手重重地按在若微的肩上,仿佛要透过他的手传递给她一股力量,只是这力量背后的意义让人实在难以承受。
“是什么,你说吧!”她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大大的眼睛空灵而忧伤,绝望中带着一丝期盼,就像在海上飘浮了许久的沉溺之人看到远方的一叶小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力气滑向它,可是总还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经过一个叫‘黄金之国’的地方,当地盛产金刚石。金刚石具有疏水亲油的特性,当人服食下金刚石粉末后,金刚石粉末会粘在胃壁和肠内,在长期的摩擦中,会让人的体内脏器染上溃疡。”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若微的眼睛,调子缓缓的,不像是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