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样子似乎没有变,依旧端庄美丽,只是神态和气质分明与过去大不相同了。¢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以前的母妃是贤良温厚、内敛谦逊的,而现在的母后是凌厉睿智、果敢坚毅的,过去的母妃与现在的母后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正中的屏台床上张太后端然稳坐,而下首东西两侧则列有金红连椅,上面放着靠垫、引枕,铺着大红锦绣坐垫。
朱瞻基的目光与张太后对个正着,他立即下跪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恭祝母后吉祥安康、万事顺意!”
张太后淡然一笑:“今儿这吉祥话儿说的可真好,只是不年不节的皇上怎么突然行起大礼来了?快起来坐吧!”
朱瞻基悻悻地笑了笑,刚刚一时心烦对母后派来传话的小太监重责了几句,若微劝了又劝连连催促他赶紧过来给母后请罪,这才硬着头皮来到仁寿宫的,只是非心所愿所以落座之后朱瞻基与张太后竟是相对无语。
他佯装环顾室内:“母后宫里布置的实在舒适,看这屋角与门窗之间的圆桌、香几、案头上摆放的时令花卉和山石盆景真是雅致。¢w′o,d!e*s¨h^u-c′h¢e.n`g?._c?o?m′”话音未落,又瞥见太后屏台床边上的花架子上摆着一个盆景,样子十分稀罕。好像是一段木头做成的盆景,看上去乏善可陈,只是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朱瞻基不禁暗暗称奇,这仁寿宫里雕龙画凤、彩绘描金,各种摆设更是精致绝伦,怎么却在最显眼的地方摆了这个一个既不好看又不贵重的枯木头呢。
张太后仿佛知他心中所想一般:“皇上,你一定奇怪母后为何要在寝宫里摆上这么一个劳什子?”
朱瞻基面上微红:“什么都瞒不过母后,儿臣瞧着确实觉得奇怪,莫不是这木头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张太后也不答话只是从发髻上面拔下一支碧玉簪在枯木上轻敲了两下,玉簪应声而断。
原来如此!朱瞻基心中立即明了只是面上却装着万分惊讶:“这样子看来无奇,可是敲之却铿然有声,木形石质,尤显珍贵。儿臣就说嘛,母后宫里必定不会有俗物的。”
“正是如此!”张太后点了点头,看着朱瞻基的眼光微微闪烁似有深意,而一语过后却不再开口。+p?i?n_g+f,a¢n¢b_o~o.k!.~c_o^m,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流逝,对于太后的意思朱瞻基虽然十分清楚可他并不想就此作罢,于是他正色说道:“母后,儿臣今儿过来给母后请安是有一事相请。若微母女已经回宫,朕登基至今已近月余,儿臣想向母后请旨,册立若微为后!”
仿佛在意料之中,张太后并不惊讶也不震怒,她只是挥了挥手,让侍立在旁的宫女和太监悉数退下,端起案上的茶杯浅浅地抿上一口这才说道:“皇上所请,母后不敢也不能相从!”
“母后!”朱瞻基刚想开口,张太后目光一凛便制止了他:“皇上稍安,皇上一定在奇怪母后为何会力保那胡善祥?若论亲厚,若微八岁进宫就由母后代为抚育,可以说是母后看着长大的,就如同自家女儿一般。而胡善祥为何能后来居上令母后总是力保于她?”张太后反问道。
“母后?”朱瞻基俊眉微拧眸色暗沉。
张太后:“善祥就像这‘木石’一般,外表朴实无华实则纯善至真更有国母之范。皇上细想想,这么多年从皇太孙府到太子东宫,她为你主持内务一向是有法有度、沉静柔朴,虽然得不到你的宠爱与青睐,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奉上驭下,母后找不到她一点儿错处。”
朱瞻基思而不语。
“若微虽好,可是为了她你屡屡逾礼,这就是她的不贤不孝不忠不义。”张太后目光之中闪过一阵忧虑,她微微叹息之后方说道,“皇上,你对若微就像是当初你父皇对郭妃一般。众人都说母后心狠,令她为你父皇随葬。可是你知道吗?这并不是母后的意思。”
“母后?”朱瞻基对上张太后的目光,“难道是?”
张太后点了点头:“你父皇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执手’。”她笑了,无奈的笑容中满是挫败感,“你知道你父皇如何对母后说吗?”
朱瞻基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让我莫要怪他狠心。他对郭妃是宠爱,而对我则是敬重。宠爱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情爱。而敬重则是皇上对皇后的恩义。作为男人他此生离不开郭妃,就是死了也希望她能够相随相伴。可是他又说作为帝王他很清楚社稷和子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