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的天花板。

“看这里…时灼…”负责人缓缓移动手指，在她视野边缘柔和的光线下轻轻晃动，“看我的手…”

那茫然的目光极其滞涩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如同生锈的指针…

最终…

极其艰难地…落在了负责人晃动的手指上！

虽然焦距依旧涣散，瞳孔反应迟钝，但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是空洞地扫过，而是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微弱的“停留”！

一秒钟…

两秒钟…

随即，沉重的疲惫再次涌上，眼睫无力地垂下，遮住了那抹微弱的眸光。

但仪器屏幕上，脑电图的活跃波形持续了整整五秒才缓缓回落！心率也维持在一个稍高的稳定平台！

“视觉追踪！短暂但明确！”负责人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却又强行保持着专业性的平稳，“意识重建进程正在加速！定向反应增强！立刻记录！调整营养液配方，增加神经营养素浓度！继续保持静稳环境！”

病房内，无声的喜悦如同暖流般悄然弥漫。那极其微弱的蹙眉，那一声蚊蚋般的气音，那短暂却明确的“目光停留”，如同冰封河面下悄然涌动的第一缕暖流，预示着坚冰正在加速消融。归途的微光，正穿透厚重的迷雾，越来越清晰地照亮前方。

走廊长椅上，程野在剧痛与疲惫的间隙，通过加密内线收到了简短的医疗进展通报。布满血丝的眼缓缓睁开，望向紧闭的合金门，紧抿的唇线极其微弱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他重新闭上眼，将身体更深地陷进冰冷的椅背，如同一块沉默的礁石，在惊涛骇浪的间隙，感知着来自深渊彼岸那顽强搏动的、越来越清晰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