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相寿用死尸皮箱里的美元购置了西装、皮鞋,从黑市上买了一块价格很便宜的金表,也改了发型,看上去像个日本商人。.E`Z,暁^税!枉. `哽+薪!罪-哙,
他不是来享乐,最迫切的是换个身份,拿到随便是什么国家的护照,好寻找一个安身之所。夜总会是黑道人物经常出没之处,他希望在这里能找到做护照生意的人物。
小舞台上脱衣舞娘搂着电镀钢管左右翻转的表演只短暂吸引了他的目光。啤酒也不如燕京牌对他的口味。
领班走过来,用英语和日语问他需要什么。他听得似懂非懂,便塞给领班二十美元小费,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方框,意思是护照。
领班点点头走了,不到十分钟,一个六十多岁的秃顶老头走到他身边。
“先生,中国人吧?”
对方的汉语很流利,引起郝相寿的惊奇。他起初不敢承认是中国人,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但不说又解决不了问题,硬着头皮说:
“你看出来了?”
“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从你进来的时候开始。”
“你是……中国人?”
“不,不,我是柬埔寨人,也算是半个中国人吧。,2?0¢2!3!t*x·t,.+c/o?m¢我在中国受过训,住过很长时间。”
郝相寿意识到对方不简单,担心地问:“这里说话,安全吗?”
“绝对安全。我自我介绍,我叫波肯塞。先生贵姓?”
“我……叫安黎。”他编了一个假名字。在下意识里他给了自己新名字以安全离开的象征。
‘安先生是什么职业?”
“我,经商,是商人。”
“安先生来柬埔寨投资哪方面?”
“宝石,宝石业。”郝相寿在国内看到过在柬共控制地区出产宝石的内部材料,柬共把宝石运到泰国换取军事经费。
老头嘲弄地笑了。
“你不是商人。中国商人除了官方的贸易机构,很少到柬埔寨来,这里很不安全,商人不会冒这个险。生意也只是做三合板,要做宝石生意去泰国不更方便?柬埔寨的宝石产地控制在红色高棉手里,是没有生意可做的。!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安先生,你是中共干部吧?”
郝相寿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夺路而逃。老人一把按住他的手。
“不要动,尽管放心,也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跟我来。我能给你新的身份。”
郝相寿跟着波肯塞离开夜总会,来到一家出售色情书刊的小书店,上了二楼。
郝相寿心里忐忑不安,坐在藤椅上,仔细审视波肯塞。
“波肯塞先生,我是中国人。但我想先弄清楚你是什么人,然后再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
波肯塞友好地点点头,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中文版(毛泽东选集》,翻开找了一阵,没找到他需要的内容,合上书说:“记不清在哪篇文章里了。毛主席说,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有这样一句话吧?”
郝相寿吃了一惊,此人竟然对毛选耳熟能详。
“你?”
“我对你说过,我在中国受过训。除了学军事,也学理论,毛选是必修课。”
“嗅,那是什么时候?”
“一九七四年,你们正在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向资产阶级法权进攻,这使我们柬共深受鼓舞。我是一九七二年加入柬共的。安先生,你是中共党员吗?”
郝相寿点点头。
“那我们是同志了。我在中国受训八个月,又回到了波尔布特的身边,我是他的同乡。”
“那你……还是柬共?红色高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