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你怎么这样糊涂?这不是感情问题,是为了少惹事。你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市 委不出面,你开追悼会,谁敢来参加?悼词又怎么写?谁来宣读悼词?这些问题都没落实, 你草草开追悼会,到时一个人也不来,不是自讨没趣。再说上面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作结论, 是功是过,还没有一致的说法。这时候开追悼会,不是时候呀!”
何可待的拳头狠狠砸桌子。
“我不管,就是一个人不来,我也要开追悼会,我不能让爸爸寒心。悼词不要,更不要 谁来致悼词。摆上遗像,来的默默哀悼一会儿就行。那么多人,靠爸爸发财的发财,提干的 提干,出国的出国,没房子住的有了房子,我倒要看看,这世态炎凉到什么程度!你不愿意 去也没关系,我是他儿子!过去是,将来也是!我就是要示示威!我不管市委头头脑脑的来 不来,我一个个地给他们寄去追悼会通知。还有那些生前友好,只要我知道的,一律发通知!”
《都市危情 》陈放
第十七章 独嚎陶公子祭父 众狂笑魔女献舞
能够容纳二百人的遗体告别室里没有挽联,但垂着许多长长的白纸,中间摆着何启章的 遗像,左右各一排没有挽联和署名的花圈。
哀乐低回,屋里只有何启章和他的女秘书。
女秘书在人口处的桌子上摆放一个素面的签到簿,上面一个名字也没有。
何可待臂上缠着黑纱,他铺上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