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玉点头说:“没想到,陈虎对经济还有独到的研究呢!”
“熟悉国情是破案的前提,对不?”
四川的打工妹送来一壶茶说:“先生,点菜吧。*9-5+x\i\a`o,s-h-u\o·.¢c-o\m~”
陈虎打开菜单,“鱼香肉丝、尖椒土豆丝、夫妻肺片、辣子鸡丁,一碗酸辣场,一瓶啤 酒,两碗白米饭。”
“你真行,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知道你祖籍是四川嘛!”
“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四川一次没去过。”
邻桌一个男人把酒杯使劲往桌子上一辙,骂骂咧咧:“这是什么事,这八个菜,几瓶酒, 就二百多块!毛主席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一盘辣子鸡丁才八角,现在好,十五块,这长了 二十倍呀!这是不让穷人活呀!”
刚刚停止划拳的男人说:“一盘菜十五你还嫌贵,稍微像点样的菜就一百多一个。也是, 倒退三十年,一家人下顿饭馆,十块八块够了。+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没法说,没法说,改革呀,光改物价啦!”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钱,现在大款有得是,这种小饭馆,你木要钱,人家都不来,嫌寒 碜。”
“倒退三十年,哪儿有什么大款,那时候你穷我也穷,大家拉平,谁也甭心理不平衡。 现在可好,穷的穷,富的富,你看看报纸、电视,今天拉出一个腐败分子,毙了;明天拉出 一个贪污犯,毙了。倒退三十年,哪有这事呀!别说贪污上百万,贪污二百块钱,就得判刑。 改革呀,越改越乱。”
陈虎想过去说几句,焦小玉一把没拉住。
陈虎把椅子往邻座挪了挪说:“这位师傅,倒退三十年,您一个月工资是多少?”
“晦,甭提了,一个月才四十块。一家五口,平均一个人八块钱。”
“这位师傅贵姓?”对方反问道。
“我姓陈。”
“陈师傅,来喝一杯。,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
“谢谢,我的某马上来,先给你们凑个热闹。那时候,十块八块是够下趟饭馆了,但你 一月能去几次呀?”
“一个月?半年也不敢去一次呀。好嘛,吃一顿饭,小半个月工资没有了,逢年过节, 我得向组织申请补助,补助不下来,这年就没法儿过。”
陈虎笑笑,“您现在呢?一个月像这样下几次饭馆呀?”
“这也算下饭馆?也就是吃顿便饭,我开出租车,不敢说城里小饭馆吃遍了,也吃个差 不多。”
“那您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交了车份儿,一个月也就是三千多块钱吧。”
陈虎摸着刀疤说:“倒退三十年,您一个月挣四十,过了三十年,您一个月三千,您收 入提高了几十倍呀!怎么着您也有点存款了?”
“我存那点,也算是钱,上个月买了辆夏利,就花了十二万元。”
陈虎笑起来,“这您就应了那句话了,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餐桌上的人都笑了。
划拳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是,要说这生活水平是提高了不少。倒退三十年,甭说买 夏利,买辆飞鸽也得攒个三年五年,您是高人,比老高还高,能说服了我的,还真没几个。 那您说说,有了钱,怎么个项个的心里反倒不平衡了呢?”
餐桌上的人又都笑起来。
焦小玉开始有些担心,现在也笑起来。
“我说的也不一定对,是有好些问题让人心里不平衡,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