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道:“这张叙安,真是聪明过头了吧!他是吃定我们王家了是吗?”
“皇上和张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嘛!”王永泰道,“如今西南已经开战了,这仗一开打,人命便如草芥,银子便如流水!”
两人在府门前下了车,径直朝里走去。-4·0¨0!t+x_t?.*c~o¢m,
进了堂屋,王永山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又屏退了左右,说道:“此战若败,这河堤我们王家便算是白修了,第一期国债票也算是白买了!那燕王还要搞什么……计口授田?”
王永山道:“那咱们也不能叫张叙安给吃死了。”
王永泰道:“张大人说了,只要这第二期国债票都能推出去,便立月儿为皇后。”
“龙嗣迟迟怀不上,立了皇后又如何?”王永山在堂前走来走去,说道,“况且,若真这么说,此战孰胜孰败未可知,咱们也不能跟今上绑得太死,万一真叫燕王给打进来了呢?”
“当然不能叫燕王打进来了!”王永泰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燕王打进来!那计口授田,就是要把你手里的田,分给没有地的百姓,这不是土匪吗?”
“也总有商量的余地!”王永山道,“大哥,咱们得见机行事,必要之时,两头下注。`s·h`u*w-u-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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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吉此番除了银子,又带了几车金疮药来,是江太医配出来的。这药效如何暂未可知,不过周祈安已命辎重将军往鹭州、襄州都送了一些。
卫吉在荆州逗留了几日,将这阵子收来的几万斤茶叶装上车,便准备返程。
只是鹭州已经开战,敌军虽未深入,但仍兵荒马乱,周祈安便派了张一笛和八百营的严关明带一队士兵,护送卫吉和他的商队离开。
恰好虎头关辎重营刚建成,周祈安叫段方圆去视察一下,段方圆便也一同出发了。!x^d+d/s_h.u¨.`c+o~m,
一行人自月陵城出发,抵达辎重营时,夜幕已经降临。
段方圆骑在马上,走在队首,对张一笛道:“天黑了,问问清风公子是在营中休息一夜,还是继续赶路?”
张一笛应了声“是。”,便打马走到卫吉的马车旁询问了一番,过了会儿,回来道,“公子说休息一夜。”
“那便下马休息!”
段方圆策马向前,门口士兵看了腰牌,便开了营门放他们入内。
这营地不大,只是用于补给鹭州的一处基地,营内除了粮草、装备,便是留下来看守和押送物资的辎重兵。
卫吉一天都戴着斗笠,又坐在车内,没人看到过他的脸。
严关明也不清楚这位白衣公子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燕王门客,身份尊贵,又身体不好,得好生伺候。
扎好了帐篷,安顿好白衣公子,严关明便到伙夫营给这白衣公子找些吃的。
营中已经吃过晚饭,伙夫大哥们收拾好厨房,正三三两两坐在外头扇着蒲扇,乘风纳凉。
他们八百营在军中地位很高,只不过民以食为天,他们对伙夫大哥一向是客客气气。
跟伙夫处好了关系,伙夫时不时还能给开开小灶,可万一得罪了伙夫,那伙夫往饭菜里撒泡尿,又有谁能尝得出来?
严关明一袭黑衣,腰间叮呤咣啷配着一大堆兵器,这配置一看便是八百营。
他走到一位膀大腰圆,一看便是伙夫营老大的人面前,道:“这位大哥。”
那大哥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没有吃的?”严关明赔笑道,“今晚剩下的,够两三个人吃就成了。我们其他人有自备的干粮,但有位公子,是燕王的贵客,我们不好怠慢的。”
那大哥撑着膝头起了身,说道:“跟我来吧。”
“好嘞。”严关明说着,快走一步,替那大哥掀了竹帘。
大哥走进去,指了指放在水缸上的篦帘,说道:“今晚吃的面,我们自个儿留了一些,准备当宵夜,你先拿去吃了吧,得下水煮。有做好的鸡蛋酱,这个不用热,面煮好了,放进去一拌就热了。”
大哥说着,又掀开了几个锅盖,道:“还有今晚发剩的炒菜,你看着盛。”
“多谢多谢。”严关明笑道,“我自己来,大哥出去歇着吧。”
那大哥便扇着蒲扇出去了。
严关明烧柴煮水,自己在灶台前忙活了好一会儿。荆州的夏天本就炎热,这一烧火更是热得他大汗淋漓。
片刻过后,他便端着一托盘食物,径直往白衣公子的帐中走去。
而帐篷内,卫吉刚揭下斗笠,正坐在榻上拿斗笠扇风,对一笛道:“天气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