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心没肺似的,可如今清澈的眼神有几分淡淡的沉郁,有些东西似乎被她藏在她的记忆深处封存着,不愿意轻易被人挖开伤口。′k?a·n?s?h`u/b`o_y,.,c~o-m·
十年的漂泊,无人保护,她又长得明艳,就像被扔进狼群的一只小兔。
石岩此前去村中挖掘出来往事……13岁,她便用斧子亲手砍伤了一个成年男人。
他看着面前这细瘦的人儿,不敢想当时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了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内心有多么的绝望。
陆聿衡压抑着心中的起伏情绪,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没有不满意,关键的事情上,你都处理得很好。”陆聿衡声音比方才温柔了很多,“今日我也要谢谢你。”
储璎没想到他忽然的态度转变,有些惊愕的看着他。
他没接着问,储璎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她……确实不太想说。
以前的日子虽然清苦又孤单,可是最让她难以忍受的,还是那些骚扰她的男人们。*k^e/n′y¨u`e*d\u/.′c`o!m?
每日晚上睡前,她都要做好相当的防范,她在院子里养了条大狗,一旦有人靠近,那狗就会凶猛低吼。
她晚上总是睡不好,那狗一发出声响,她就会惊醒。
十年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哦。”储璎说,“不用谢的。”
陆聿衡接着说。
“方才你说的想要认字,这自然是好事。”
“需要什么,直接与石岩说就好,京城中任何一位夫子或女官,都可以给你请来,若是不想请夫子……”
“我也可以直接教你。”
他忽然这么平和温柔,储璎倒是不自在起来,她沉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陆聿衡见她神色有些低落,缓缓张开嘴,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不知该用何种方式说出来。
毕竟,他目前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将她查了个底朝天。*s^h-a.n,s.h!a+n?y¢q¨.~c!o¨m.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说,“不早了,睡吧。”
“嗯。”
夜色深沉,月光轻柔,洒在寝殿窗边的地面上。
二人一如往常,他们在宽大的床榻上躺下,两人的距离极远,中间隔着一道鸿沟。
储璎今日像是有心事一般,一直不太睡得着。
躺了半晌,她翻了个身,侧身看向陆聿衡。
陆聿衡已经阖眼,他就那么平静的躺在榻上,像是一道安稳的屏障,储璎乱糟糟的心莫名安定了一些。
“殿下?”储璎冷不丁轻声叫他。
黑暗中,陆聿衡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何事?”
“你还没睡啊?”储璎单手托着半边脸,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心情已经比方才好了不少。
“被你叫醒了。”陆聿衡声音有些哑,“什么事?说吧。”
“你人还是挺好的。”储璎颇有几分感慨。
“……”陆聿衡有几分无语,“所以呢?”
“所以,以后你有什么跟我有关的计划,要跟我说……我今天其实挺慌的。”黑暗中,储璎眼睛晶晶亮的,“皇上直接冲我拍桌子,要不是我胆子大,早就吓死了。”
“……抱歉。”
“不用道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爷。”
“善莫大焉。”陆聿衡缓缓纠正她,嘴角却控制不住上勾。
“差不多啦。”储璎笑着闭上眼睛。
实际上,关于此事,陆聿衡早就想与她说,只是今日话题偏的太远,一看到她坐在软榻上等他的模样,一些事便被他抛到很远。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告诉储璎。
“父皇他,恐怕并不希望我当这个太子。”
“此事,牵扯过去甚多,我不知从何说起,你若是愿意听,我可以与你讲。”
储璎沉默着。
“日后有什么打算,我会尽量与你说,只要你愿意听。”
“今日,谢谢你。”
“……储璎?”
储璎在他身侧,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陆聿衡简直不敢相信,她方才不是还睡不着吗?
他如之前每一次一般再度起身,伸出两根手指,将她的眼皮撑开,仔细一看,果然,这家伙如以往一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陷入了“昏迷”。
陆聿衡无奈看着她。
“该拿你怎么办。”
储璎便正式从第二日开始学认字了。
元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眼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