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司马毗大略讲了几句。.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如今裴妍既在身边,便向她打听来龙去脉。
裴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待提到张茂已随长沙王入宫后,二人皆沉默下来。
这场仗来得匆忙,胜败如何,谁也说不好!
雪落无声,月上柳梢,大半日过去了,除去晚间来送哺食的婢子,还有执勤的岗哨巡视时发出的动静外,到处静悄悄的,更惹人心慌。
司马毗一如他自己所言,确实很忙,自从把她们引进门后,便再没出现过。
姑侄俩手握着手,相对无言,只好一边竖着耳朵等外间的消息,一边默默地为家人祷告。
她们被至亲保护在此,任外间如何风云激荡,在这座狭小却固若金汤的屋子里,只有更漏沉稳而平缓的滴答声……
第114章 小春此去无多日,何处梅花一绽香
后半夜, 院中忽而狂风大作,疾风打在闭合的窗棂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1+3¨y?u?e*d*u_.`c+o¢m!
裴妍从迷糊中惊醒, 见自己还坐在案边, 烛灯垂泪,手边的书已经半天没翻页了——原是打了个盹儿。
身后, 裴妃姑姑正合衣躺在榻上小寐。她自己呢,见书架上有几册闲书, 横竖睡不着,便坐在灯下, 一边翻看, 一边等消息……
屋外隐隐有动静。她起身, 推开一点槅窗向外望去, 只见外面白雪印光,到处亮堂堂的。廊下隐约坐了一个人,狐裘裹身,手边放着一瓶圆腹窄口的红泥酒坛。
一队巡视的守卫经过,向他行礼示意——是司马毗。
裴妍心头一跳,他何时来的?怎会深夜独自坐在这里?她屏住呼吸, 借着风灯摇曳的光影, 悄悄打量他。
他微微仰头,似在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侧脸在雪光的印衬下显得格外冷峻。狐裘的绒毛被风吹得轻轻颤动,却掩不住他周身沉郁的气息。·k+u!a.i·k·a.n!x!s¢w?.¨c,o·m¢
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又归于沉寂, 唯有风声呼啸而过。
忽而,司马毗似有所觉, 目光倏地转向身后槅窗。裴妍一惊,慌忙退后两步。
“既然睡不着,何如过来吃杯酒?”他声音不大,许是被冷风吹久了,还带着点沙哑。
这话不高不低,既不会惊扰了熟睡的裴妃,又不会引来守卫侧目——显然是对裴妍说的。她咬了咬牙,正好也想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形,便从善如流地,抄起屏风上的大氅,出了门。
外面真冷啊!裴妍刚出门就后悔了——冬月的雪夜,对着冷风吃酒,怕不是要闹风寒?
手上忽而一暖,她低头,原是一个裹了绒布的黄铜香炉,里面炭火燃得正旺,不住地往外冒着热气。
“那你呢?”
“本就是给你准备的。”他呷了口酒,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眸子里隐隐有光晕闪过,“你怕是忘了。小时候,阿母只会为你准备手炉。我若是也要,她就会说,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冷都受不住,阿妍以后还怎么靠你!自那以后,我似乎真不怕冻了。尤其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冷也好,热也罢,想到那声‘大丈夫’,咬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这事她有点印象。裴妍面上一燥,有些局促地将手炉递回去。“对不住啊!小时候因为我,没少生气吧?”
司马毗不置可否地将手炉又挡了回去,眼神向下一瞥,示意她坐到他身边。
裴妍有些犹豫。
“你不过来,我如何告诉你外面的事?”
她略一踌躇,到底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旁边坐下,中间隔着一个酒坛子。
“来点?”司马毗将酒推给她。
裴妍下意识摇头:“我不吃酒。”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豪饮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司马毗确实没理会她,径自将酒坛递到她怀里,丹凤眼微微吊梢,讽道:“张二郎当真御妻有方。可今夜,你但凡想知道点什么,得听我的!”
“你……”裴妍一瞬气闷,脸上红扑扑的,她怎么忘了,司马毗是个不折不扣地混账啊!
裴妍咬了咬唇,一把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液滑过喉咙,呛得她眼眶微红。不是她熟悉的果酒,而是辛辣的白酎。
她强忍着咳嗽,倔强地瞪向司马毗:“现在可以说了吧?”
司马毗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仍存心逗弄。“急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狐裘,指尖在酒坛边缘轻轻打转,“冬夜漫漫,离天明还早呢。”
寒风掠过廊下,卷起几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