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舍离别而又不得不离别的情感,是多么的感人肺腑。¢q\i!u*s-h¢u?b·a′n¢g,.¢c_o¨m`
在消沉与苦闷中隐居、读书、作诗
陈独秀从1902年加入日本留学生中的革命团体青年会起,就以满腔激情投入到一系列爱国救亡和反清革命的运动中去,但是,其结果是不断失败,遭到清政府的通缉,诸多战友被杀或被迫流亡而去,报纸学校纷纷解散,更有岳王会的弟子几乎是集体加入了他看不上的同盟会。而对同盟会,他又因对其纲领、组织、行动有看法,自命清高而不能随“俗”,陷于自我孤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自己探索的唤起民众、反帝反清的革命道路又因曲高和寡而行不通……所有这些使他从1907年起逐渐陷入寂寞、消沉、苦闷、彷徨之中。而到1909~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前,因亲爱的兄长陈孟吉,至友汪仲尹、熊子政、章谷士、赵声等人的相继去世,这种孤苦、消沉的情绪又加重到了极致。
1909年9月、10月间,陈独秀由日本返国,到杭州。不久,接兄凶讯,到沈阳护孟吉棺木返回故里,忆及早年兄和母亲抚育之恩,不禁泪如泉涌,作《述哀》五言长诗痛悼:“……见兄不见母,今兄亦亡焉。·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兄亡归母侧,孑身苦迍邅。地下语老母,儿命青丝悬。老母喜兄至,泪落如流泉。同根复相爱,怎不双来还……”[66]
这并不像1903年《哭汪希颜》那样,化悲痛为力量,抒发豪情壮志,而是述说“儿命青丝悬”,希望与兄同去“双还”;表示悲伤之深,同时也表示其这时的志气之消沉。
陈独秀这次住家,时间较长,约有两三个月。在此期间,他与胡渊如曾去拜访程演生,二人结为终生友好。程演生与陈是同乡,曾游学欧洲,学识广博。后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安徽大学校长、安徽学院院长,并先后出使阿富汗、波斯(伊朗)、土耳其、暹罗(泰国)。五四时期,他在北京大学当教授,是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领导新文化运动的积极支持者和合作者,曾亲自支持陈对文科教学进行改革,嘱陈“万望鼓勇而前,勿为俗见所阻”。[67]
己酉岁末(1910年2月初),陈独秀再到杭州。^0-0^小!税+罔* ¨无?错,内/容!有人说,他此次在杭州隐居一年半左右,根据是1911年1月5日《民立报》上“小奢摩室诗话”栏里发表的陈独秀所写的两首《感遇诗》。编者“大哀”在诗前序中说:
吾友怀宁陈仲甫,弱冠工属文,往曾访予扬州,相得甚欢。此后,君即留学东瀛。去岁归国后,隐居杭州,日以读书为事。所为诗日益精进。今春曾以《游山》诸作见示,予性善忘,都不省记。昨又得近作《感遇诗》五古念余首,皆忧时感世之作,说者谓有陈伯玉、阮嗣宗之遗。
这篇短序,概括了辛亥革命前夕陈独秀的思想和生活状况。“大哀”即王旡生,名钟麒。1908年陈独秀由日本回国度假路过扬州时,王曾拜访。为什么二人一见如故,“相得甚欢”?不仅因为二人是安徽同乡,都博学并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王旡生对时政、民生、宗教、文艺等都有研究,发表过重要文章,并擅长骈文,熟于稗史,能够以芳馨悱恻之词,达小雅诗人之志),更主要的是二人都是反帝反清的激进派。王曾历主激进的《神州日报》《民吁报》《天铎报》笔政,现在又主政《民立报》,受到陈独秀的信任和尊敬。于是,他主持的“小奢摩室诗话”成为陈独秀发泄情绪的一个渠道。1907年,洋人在上海租界创办电车,王在《神州日报》上撰写社论,痛骂洋人搜刮金钱,断绝人力车夫生计。洋人即派警探四出捉拿他,逼得他逃亡扬州。所以,陈独秀与他保持密切关系,说明这时他虽有消极情绪,但反帝反清激进派的立场没有改变。
陈独秀这时的确情绪消沉。当时在同盟会的领导下,全国反清排满革命运动是如火如荼,风云激荡,而他却“日以读书为事”,还有心思“游山”,写诗吟诗,发“忧时感时”之情。这是为什么?这20首诗,充分展示了他当时复杂的心情和对人生与革命重大问题的一些思考。《民立报》只发表了两首,后来在1917年5月1日的《丙辰》杂志上20首全部刊出。以下根据此诗作和参考王昭训女士《陈独秀〈感怀〉20首阐释》及任建树、靳树鹏、李岳山先生《陈独秀诗集》注,来全面观察一下陈独秀当时隐居、读书时的所思所想——利用所读书中的故事典故即兴抒发自己的情怀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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