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多了不少“了解之同情”。他在纪念蔡元培逝世一周年时曾表示:
(蔡先生)始终有几分隐士风气,有时人以为他对世事冷淡。这因为蔡先生受中国道学先生——真善的道学先生——之影响极深,很注重消极方面的道德,兼以寒士出身,有守二字,做得认真,这也本是中国传统良士之好尚,所以自表面看,有时蔡先生不是一个积极的人。但是,若揭去这些外层的习惯便知他对于每一个人,全个人类,都是泛爱的。……他对于个人的态度,温恭而不热烈;他对于整个的世事却是热烈内含,恬退外露。他最不能忍耐的,是见人受非法的虐待,在这时候,他动起感情来,可以牺牲性命,牺牲事业,牺牲一切。在这时候,他并不是表同情于朋友,他对于不相识、不同道,乃至于看不起的人,也是一样。他自己能忍受,而不能看着别人忍受。凡是强者压迫弱者,最能引起他的憎恶,以至反抗,赤手空拳的反抗。世上泛爱众者不为不多,但什九是有所为的,他老先生是绝对无所为的。我平生所见,只有他老先生是把天下人皆看作平等的,无智愚,无贵贱,并而爱之。但他心中很有分寸,贤不肖之判别甚严。只是这个判别不影响他对人的态度,除非绝不得已,知其不肖者还要假定其为肖。[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