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激动,因为第二天就检查出他的心脏病发作了。[6]
从演讲的内容看,胡适显然不能满足于做偶像。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强调中国人对西学“心里轻视而又不能不勉强容忍”那种复杂心态。而且,这仍然是一次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努力。以胡适自己的经历,他非常清楚,即使像他那样早已进行了“价值重估”的人,在这个以西方为中心的新世界里仍不能觉得“心安理得”。那么,他是在自责他所做的“价值重估”还不够彻底吗?这个问题已因胡适不久就匆匆撒手仙去而得不到解答了。
不过,过去是外国,外国也是过去。胡适说西方,正与历代士人讲“三代的辉煌”相类,其所针对的和要表达的,多少都含有对时政的不满。他讲话后,有人便说是投下一颗炸弹,不少人撰文正面攻击他。胡适反在这些攻击中发现了他讲话的价值:“这里糊涂的人还是那么多,我三十年前的老话,还是值得重说一遍的。”[7]但三十多年前的老话还值得重说,不也正是三十多年来胡适的大部分努力都已落空的象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