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憔悴的不成模样了。
他们嫌他总不开花;
他们说,“等的真心焦了。
他今年要还不开花,
我家要砍掉他当柴烧了。”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也不禁为他滴几点眼泪。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怜悯人们的愚昧。——
拆掉那高墙,
砍倒那松树!
不爱花的莫栽花,
不爱树的莫种树![36]
在烟霞洞期间,胡适已完全沉浸在恋爱之中,性情言动与平素截然有异,和一般人印象中温文尔雅的胡适不大一样。徐志摩记得很生动:某日见了汪精卫,为其貌所感,“适之说他若是女人,一定死心塌地的爱他。他是男子……他也爱他。”又一日,张君劢初见陈衡哲,“大倾倒……尊为有内心生活者。适之不禁狂笑”。陈氏与胡,本有一番旧情,此时既笑且狂,有深意焉。胡适自小斯文内向,素有“先生”的雅号。像这样活泼泼的胡适,实在不多见。而且这还是“暴得大名”之后的胡适,无怪乎徐志摩慨叹道:“适之是转老还童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