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俗地,田代照旧先客套地表达慰问之意,然后表示曾经拍摄她父亲的海报,当时受到很多照顾。′d-u¨s_h,u′8/8..\c?o′m_江知佳感慨万千地点了点头,表示后来自己回想起来,正是父亲那张照片,才让她知道摄影家田代周平的存在。
“父亲非常喜欢那张海报。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曾经听父亲提过,虽然您的个性有点不拘小节,但是他相信您一定能够成为一位优秀的摄影师。”
“真的吗?令尊实在太抬举我了。我曾经想过等到自己的技巧更为纯熟之后,邀请令尊让我拍些非商业用的照片……”
两人逐渐热络,开始聊起田代的个展,摄影白痴的纶太郎反而被冷落一旁。纶太郎多少还能想像,底片的正片与负片,正好与石膏直接翻模的雌型与雄型拥有共通点;但是曝光、显影等话题,他完全插不上话。不过,纶太郎还是觉得幸好邀了田代一起过来。身着丧服的江知佳,只有在谈起摄影时,才显现出符合二十岁女子的表情。江知佳的提问大概颇令专业摄影师田代感动,他热心地给了不少建议。,零·点+看_书/ ¨首?发′纶太郎想着,如果两人不是在今天这种场合认识就好了。不过现实情况发展至此,也无可奈何。
纶太郎深深了解,此刻对江知佳来说是一个能够稍微喘息的机会,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轻松时间。面对父亲过世的打击,虽然她的心情依旧沉重,毕竟得设法走出阴霾,面对自己的未来。
与崇拜的摄影师聊天,应该能够帮助江知佳早日脱离阴霾,纶太郎诚心地想着。此时,田代周平突然问道:“刚才,你叔叔问我,认不认识堂本峻这位摄影师。”
纶太郎不由得望着田代的脸,难道是刚才自己耍的那招太过火了吗?田代示意纶太郎不要插嘴,他似乎另有打算。
江知佳吸了一大口气,身子僵硬。好不容易恢复生气的脸庞又渐渐笼上一层乌云,那是被人重揭旧创的反应。她用严肃的口气问田代:“您认识他吗?”
“以前曾有过往来。世界就这么丁点儿大,大家都像是一家人。江知佳小姐曾经担任过堂本的摄影模特儿吧?”
田代心直口快,毫不忌讳地说着。·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江知佳谨慎地点点头。
“三、四年前,透过父亲友人的介绍。不过那并不是个很美好的回忆。”
“果然不出我所料。非常抱歉,我曾经听过这件传言。听说堂本非常迷恋你,有段时间不断骚扰你对吧?就像跟踪偷窥狂一样。”
“那是什么……”
田代以手势制止纶太郎发问。双眼直盯着垂头丧气的江知佳,他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她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传言是真有其事。那时我还在念高中,只是个孩子。”
江知佳沉默不语,像是在整理思绪,过了许久才开口说:“最初他不断地夸赞我,我像被捧上了天,每次拍照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后来我实在无法认同那个人的作法,因为拍照的同时,总觉得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他不断地按下快门,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已好像被切割得体无完肤。我越来越害怕那个人,便对他说我不想再当模特儿,也不愿再看到他。结果,对方恼羞成怒……”
江知佳闭口,痛苦地摇了摇头,看来那是一个难以对外人道的痛苦经历。纶太郎想起川岛敦志说过她曾经与怪男人交往,下场悲惨,可能就是指堂本峻吧。田代默默地点点头,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中断的话题:“大约经过了半年,我不断被跟踪、偷拍,还接到恶意骚扰的电话。我怕父亲担心,一直没告诉他,但是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才鼓起勇气向父亲说出一切。父亲用尽所有方法替我解决此事。父亲并未报警,听说是动用各方人士的关系,可能是施压或是威胁等粗暴方法吧。总之,父亲不肯告诉我详细情形,不过他总算从我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照片底片也顺利取回,烧得一张不留。”
“伊作先生身为你的父亲,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