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只一个背影,便让人呼吸微滞。
裴序淮。
他坐姿挺拔,肩线平首,剪裁锋利的西装勾勒出窄而精悍的腰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冷白的后颈,像一柄出鞘的刃,连发梢都透着不近人情的规整。
衬衫袖口卷起两折,露出一截修劲的小臂,腕骨线条凌厉,下方是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机械腕表,表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秒针的走动都像在计算某种精确到毫秒的代价。
他没有回头,可光是那道背影,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冰冷、昂贵、不可触碰。
像是察觉到视线,裴序淮忽然微微侧首。
江雾惜只来得及瞥见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下颌线如刀削般利落,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线。
镜片后的目光甚至没有真正落到她身上,却让她无端脊背一凉,下意识退后半步。
“裴总,这是新来的秘书江夕。”人事小声提醒。
他没有应声,只是极淡地抬了下手,示意她离开。
那只手修长、苍白,骨节分明,像一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连指尖都透着疏离的寒意。
门关上,江雾惜的心跳却仍未平复。
——这个男人,连空气都能冻成冰。
办公室内。
傅时砚的目光在江雾惜走远后才缓缓收回。
“姐夫,别吓着她。”
裴序淮淡淡抿了口咖啡,说:
“这么宝贝,怎么不放在身边。”
傅时砚挑眉,“刚退婚,不方便。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再来接她。”
裴序淮对这答案并不意外,也不关心。
他把咖啡杯轻轻放下,镜片后的双眼淡到没有情绪。
“我这里不养闲人。”
傅时砚闻言笑了,“我知道,你给她一个机会试试看,不行就全须全尾的还给我还不行吗?”
裴序淮看他执意如此,不再废话。
中午,傅时砚攒局,叫来了傅洛姗,西人一起吃午饭。
傅洛姗还是那身格子衫黑框眼镜,姗姗来迟。
“抱歉,我有个实验,你们...咦?”
她看着坐在傅时砚身边的江雾惜,惊讶道:“你们这是....”
傅时砚的身体下意识往江雾惜的方向倾斜,胳膊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玩笑道:
“我给姐夫介绍了一个人才。”
一句话,没点明到底什么关系,但袒护意味明显。
江雾惜识趣的跟着低头,露出难为情的轻笑。
裴序淮略带审视地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一顿饭,裴序淮的话非常少,基本都是傅洛姗和傅时砚在说,江雾惜时不时接话。
有些奇怪的是,江雾惜观察到傅洛姗和裴序淮两人相处的十分客气。
不至于疏远,但看上去也不太熟。
反倒是傅洛姗对她很有兴趣,问了许多。
“原来你是北院毕业的,我偶尔也会去北院教课,你教授是谁?”
江雾惜对答如流:“是李教授,今年应该退了。”
傅洛姗说:“哦,那我就不认识了。”
江雾惜笑着接话:
“学姐,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很好吃,下次你去学校可以叫上我吗,我现在都还怀念呢。”
傅洛姗惊喜:“哎呀,总算找到同好了!每次来这种餐厅我都没吃饱过。”
江雾惜曾经为了不被拆穿,背过系里所有师生的名字和学号,对北院每栋教学楼、每个小吃店,甚至每个教室都专门了解过。
两人接下来热络的聊起了北院的大事小情,一下拉近了关系,走的时候还加上了微信。
一顿饭后,傅时砚回公司,顺道捎着傅洛姗。
傅洛姗煞有其事地对傅时砚说:“你完了。”
傅时砚笑,“我怎么完了?”
“你坠入爱河了。”
傅洛姗非常认真的分析:
“你刚刚全程眼睛都没离开过人家。
而且我从没见过你领谁出来吃饭,每次你的那些所谓女朋友,你连名字都没记住过,都是为了跟你爸作对。
这次居然还专门为了她,请你平时不怎么待见的裴冰山吃饭,你绝对陷进去了。”
“你少看点番茄小说吧姐。”
傅时砚嘴上这样说着,眼底却带着笑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气氛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