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过去,将被褥都放在了上面,没有急着整理,而是坐在了床铺上发呆,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发呆。`如.文,惘~ ,免?废,跃*黩!
钱彪坐起来,看着这个新人,他冲自己的一个手下,叫王纯的使了个眼色。王纯这个人很滑头,犯了诈骗罪进来的。他领会了老大的意思,走过去坐在了新人的旁边,露出了一口的黄牙笑着问:“兄弟,怎么称呼啊?”
那人的眼神有点儿闪避,慌乱地看着别的地方,半晌才紧张地回答说道:“龚……龚润波。”
“哦哦,那兄弟是犯了什么事啊?”王纯笑嘻嘻地问。
“我……我是骗人了。”龚润波还是很紧张,两只手的手心在裤子上不停地擦拭着。
王纯一听是自己的“同行”,来了兴趣:“哎,我也是这个原因进来的,说说,你怎么拍的(行话:拍即骗)?”
龚润波没有听懂,他还以为是王纯发音不标准的,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怎么骗,就是……就是贪人家钱了。”
来了这种地方,还有人不肯说自己犯的事。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钱彪压不住火了,叫了声:“老三,给新人讲讲咱们的规矩!”随着这一嗓子,坐在钱彪下铺的人站了出来,他叫李崇安,犯的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他自己宣称遇到了老赖,欠钱不还。李崇安一个人扛着煤气罐冲进了他家里,声称要同归于尽,结果煤气罐真炸了。老赖惨死当场,他自己也被炸瘸了一条腿。
李崇安说道:“咱们这里呢,是有规矩的,下面就由我来说一说,这位是钱老大,你不用打听人家叫什么,你就叫老大就行,先叫一声听听。”
龚润波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老……老大……”
李崇安吼道:“没规矩,你要叫大哥!”
“是……是,大哥。”
“这是二哥,平东,是咱们这里脑子最好的人,你叫军师二哥。”
“是……军师二哥。”
“我是老三,李崇安。”
“崇安三哥。”
李崇安很受用,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是老四王纯。?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四哥好。”
李崇安却没有介绍唐师磊,唐师磊也没有生气,因为自从来到这地方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他不会再去争取什么,只希望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没想到,龚润波却看着他,问道:“五……五哥,你叫什么?”
唐师磊还没有回答,就引来了其余四个人的大笑。李崇安走过来,搂着龚润波的肩膀:“你这人还真是有点儿意思,我跟你说,你就叫他臭虫就行。至于你嘛,你是想当老五,还是想当臭虫,这就要看你了。”
龚润波很胆怯地问:“三……三哥……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实说出你的事啊,我们看看你能排老几?”
龚润波不自觉地抓起了枕头,抱在怀里说道:“我……我就是诈骗进来的。”接着,龚润波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他说是因为他见不惯村长的儿子欺男霸女,就和别人合伙儿敲了他一笔钱,用一张和女人同床的照片PS成了村长的儿子,敲了他十万块钱,同伙儿拿到钱就跑了。龚润波却傻傻在家里等着,最后警察上门了,他就这样进来了。
钱彪听到后,狐疑地说道:“你有这本事?再说了,你这也不是诈骗罪啊,你这是敲诈勒索才对!”
龚润波慌了:“我……我不知道……是法……法院这么判的。”
钱彪一双眼睛看着他,说了句:“老四,带他去倒栽葱!”
王纯笑了,招呼上了李崇安,两个人拖着一脸惊恐的龚润波进了洗手间。
钱彪听到了洗手间里传来的惨叫,他啪啪地拍着肚皮,问:“老二,这事你怎么看啊?”
平东笑了:“肯定有问题啊,这一进来连自己犯的什么事都不肯说。”
钱彪想了一会儿:“妈的,这小子就是不老实,一会儿出来了修理他一顿!”
龚润波被李崇安和王纯倒提着,脑袋扎进了便池里。李崇安拧开了冲水开关,污水混杂着尿液冲进了龚润波的口鼻里,龚润波的惨叫让唐师磊很害怕,当初,他也被这么修理过。号子里的人说,“倒栽葱”是每个犯人进来的必修课。有人戏言:“这只是第一道菜而已。”
十分钟后,龚润波被李崇安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