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哪里?”
“好像我得告诉你一切,不,它在你没有写出来的那部分中。”
我没有写出来的部分?我完全弄糊涂了,只好默不作声。
威莉完全清楚我没有弄明白:我让她失望了。“你还记得我们在威拉德那家餐馆里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
“那你应该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会被治愈。”
我比刚才更加糊涂。我问,“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有,是我说的,是我刚才说的。但你当时就是这意思。”
她说得没有错,我当时就是那意思――威莉·帕特里克会被治愈。我现在明白了。我并没有说我永远不会写什么,但威莉已经感觉到了。这似乎对我们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似乎是一种总结。
“只是我觉得那不是真的,”她说,“只是你一厢情愿要相信的事。你在欺骗你自己,因为你不想欺骗我。我完了。我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要像一张假币那样被退回去。我是某种代价。你犯了这个错误,我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也许不一定非得是那样,”我说,“我笔下的莉莉·卡林德已经去了我称作‘乌有乡’的地方,而且那里离亨德森尼亚近在咫尺。”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非常、非常害怕。如果你是在信口开河,那我就会感到更加可怕。”
“我们开车去那里吧,”我说。
我们把车停在了约瑟夫·卡林德家山坡下的道路旁。他把他的房子变得像他的心灵一样扭曲。似乎有大团的黑烟和一缕缕的黑暗正从烟囱、窗户和大门下的门缝里冒出来。它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台可怕的发动机,正在用邪恶污染着周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