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之快步上前,从袖中抽出一副金针,极快地扎入蕴玉胸口、臂弯几处大穴。?0?4?7^0-w·h′l/y..~c!o-m¨
眼见蕴玉唇瓣微张,白术立即取过一枚朱红色的丹药,剖开蕴玉唇齿,小心送入她口中。
约莫几息的功夫过去,蕴玉仍未见醒。
裴玄祁只觉心疼欲裂,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圣上!”钟乐之抬头,语气沉重:“她此前因着楚氏那药亏损元气,如今气血两虚,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以针法激醒,怕是挺不过这一遭...只是,此法凶险,一旦出针有误,母子皆亡。”
裴玄祁整个人立在原地,冷汗直冒,唇角绷紧。
他死死盯着榻上女子惨白的面容,眼中痛意毫不掩饰。
“那便快些!”他压着声咬牙:“朕要容妃母子平安!”
话落,裴玄祁霍地转身,目光如刃般扫向屋中众人,一字一顿:“若容妃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一时间,产婆们连忙提起胆子忙碌起来。
钟乐之亦不敢多言,只与白术对视一眼,飞快抽出第二套金针,一手施针,一手调气,指尖几乎带着残影。
屋外雷声乍响,骤雨倾盆而下。
裴玄祁退至角落,倚墙而立,目光却始终未离那张病榻。
他忽然低下头,阖上眸子:朕这一生不求神佛,可只要她平安,天命也罢,寿数也罢,尽数拿去。
殿内烛火摇曳,窗纸被雨水拍得“哗哗”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藏珠一声喜极而泣:“醒了,娘娘醒了!”
她扑在榻边,声音都变了调:“娘娘,您睁开眼了!”
裴玄祁心中一颤,连忙睁开眸子,却见蕴玉望着他,唇边绽出个极为清浅的笑意。
“圣上...”她唇音轻不可闻。·3!3^y!u′e.d·u′.~c~o,m/
裴玄祁疾步上前,抚她额头,声音低哑,带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意:“好,乖些,再忍一忍,朕在这儿。”
“圣上,快了!”产婆惊叫:“娘娘要生了!”
闻言,裴玄祁轻轻捏住蕴玉手腕,一声不吭地替她导气。
蕴玉仍有些迷糊,却觉整个身子忽然变得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外头雷雨转小,内室忽地响起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娘娘诞下一对龙凤胎!”
裴玄祁这才松了一口气,挥手命人全都退下。
蕴玉一听见产婆的话便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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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玉再醒来时,便见裴玄祁眼都不眨,直愣愣地望着自己。
见状,蕴玉眨了眨眼,轻声道:“圣上这般瞧着妾做什么?”
“可瞧过孩子了?”
裴玄祁依旧一声不吭,双手紧紧握着蕴玉掌心。
见他这般反常,蕴玉一怔,正要说话,却冷不防被裴玄祁抱进怀中。
“圣上?”她一顿,双手缓缓抱住裴玄祁,伸手拍了拍。
却忽然觉得颈边一阵濡湿,再加上帝王仍旧有些发颤的身子,蕴玉恍若雷劈。
裴玄祁,他,哭了?
思及此,蕴玉有些愕然地想要扭头,却被裴玄祁牢牢锢在怀中,接着便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不许看!”
听起来凶巴巴,实则不过虚张声势。
蕴玉心中一叹,随即一边抚着裴玄祁的背,一边安抚道:“圣上,妾已经没事了。”
话音甫落,便见裴玄祁猛地抬头,脸上是未干的泪迹以及通红的双眸。
“你知道么?朕差点就要失去你了。\t*i^a\n*l,a,i.s,k/.?c.o?m¢”
他盯着蕴玉的眸子,格外认真道:“方才钟乐之说你有可能醒不过来,朕真是恨不得将他们所有人都拖下去斩了,他们竟敢这般咒你。”
“可是朕不敢。”他忽然变得有些委屈:“若真斩了他们,便无人能救你了。”
蕴玉瞧着他这模样,心中了然,只怕是方才将他吓坏了。
思及此,蕴玉轻声道:“圣上,女人生孩子,都是
...”
“朕不管!”裴玄祁执拗道:“朕不管旁人如何,反正你就不行。”
他整个人依旧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恐惧与欣喜中,他看着蕴玉,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