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当真慌了,蕴玉这才缓了脸色,虚虚伸手一扶,叹道:“如今烟波楼不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双耳朵,若你再想先前一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怕惹出事来我也保不住你。!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
藏珠含泪点头,脸颊绯红,蕴玉叹了口气,语气终归温柔下来,冲她道:“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再过许久的。”
蕴玉眸光一闪,冲藏珠道:“待会儿你去一趟薛美人那儿,叫她莫要辜负了这番机会。”
眼下裴玄祁正在气头上,无论她做什么在裴玄祁看来皆是欲盖弥彰,可薛美人不同,她若能把握得巧,说不定便能一跃而上,反叫旁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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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烟岚殿中。
仪妃懒懒倚在正殿的美人榻之上,两侧小宫女一左一右小心地扇着冰缸中的凉气。
身前,栖梧双手轻轻捧着果盘,盈盈奉至仪妃跟前。
仪妃捏着银签子随手插了枚蜜瓜,微微勾唇道:“膳房那头做的如何?”
栖梧垂眸道:“回娘娘的话,今儿个早晨奴婢便去吩咐了,想来膳房不敢造次。”
话虽如此,栖梧心中隐隐担忧道:“只是娘娘...容婕妤始终...”
尚未说完,栖梧便被仪妃甩过来的一记冷眼赫地住了口。
“怕什么?”仪妃淡淡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若是不敲打她一番,还真以为自个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轻摇玉扇,语带讥讽:“听闻圣上连烟波楼都不肯踏进半步,怕是每每见她,便要想起那夜兽苑刺客之事。这等晦气人,如何入得圣上的眼?”
说来也是那蕴玉自作自受,这大好的夜晚,非要怂恿着圣上去兽苑,这未出事还好,若真出了事,只怕她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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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萧钰踏着玉阶疾步迈入沧澜殿。!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甫一进殿,便抬首请安道:“臣萧钰,叩见圣上。”
御案之上,裴玄祁淡淡面前正摊着数本折子,闻言淡淡抬眸,问萧钰道:“可是有进展了?”
萧钰闻言,缓缓挺直脊背,嗓音温润:“回圣上,臣这几日对白术多有盘问,其结果皆是白术不识容婕妤。”
他一顿,又道:“那药乃是白术信手研制,瞧着效果不错便作了补药使用。”
“除了容婕妤那处,还有其余一些地方,白术也曾给过,经查,确有此事。”
听到此处,裴玄祁凝神瞧着萧钰,闭口不言。
萧钰见状,默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本折子,朝着一旁侍立的江尘递去。
“这是臣近日来探查所得,其中包括白术自出现在宫中以后的生平与接触的所有人,其上记载,白术同容婕妤的头一次交集,便是当初容婕妤尚是良人之时,白术因着容婕妤发热去过一趟昭月宫侧殿。”
“随后二人虽有接触,但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裴玄祁伸手捏了捏额角,低声道:“你的意思,那药真是巧合?”
萧钰垂首:“臣不知,但从证据来看,似乎是这般。”
裴玄祁闭了闭眼,脑中瞬间闪过那娇人的面容,他当即拧了拧眉,转而问道:“兽苑之事可有眉目?”
萧钰微微挑眉,朗声禀道:“臣顺着兽苑的线索一路追查,发现那些逆贼能进兽苑,绝非偶然。”
见裴玄祁抬眸望来,萧钰抿唇,压低声音道:“其中...似是有同洲太守的手笔。”
“据臣所知,那些匠人以及驯兽师,皆是同洲太守举荐入的兽苑,至于个中缘由,臣尚且在查。”
“哦?”裴玄祁忽而一笑,抬手从御案之上拈了本折子,随意递给江尘道:“你且瞧瞧,这是同洲太守刚上的请罪贴。`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萧钰垂眸,从江尘手中将那折子接过,一目十行地瞧了,神色倏然一变。
折中明言,他丝毫不知那叛贼乃是前朝余孽,不过是瞧着那些人技巧破静才将其举荐去了兽苑。
同洲太守自知有罪,愿辞官以明清白。
此外,整个朝野内外,能同前朝余孽扯得上关系的,只怕唯有一人。
——荣恩公崔启铭。
提及崔启铭,萧钰不由得呼吸一窒。
原因无他,崔启铭的独
女崔妙因乃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那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