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话音未落,便被钟乐之一把打断:“裴玄祁,我怎么不知你何时这般优柔寡断了?替你挡下一击?”
“凭心而论,若不是带着这个累赘,你会陷入危险之中?”
钟乐之似是要看到裴玄祁的心底去,他声线一凝:“裴玄祁,你是忘了你母后是如何死的么?”
“若她真是被人害死,难道你要叫幕后之人逍遥快活么?”
话音刚落,就见裴玄祁骤然回眸,一双眸子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那就将她给我试药!”
裴玄祁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案几,将那案上的东西撞地一震,有几个小瓷瓶当即滚下案几,碎了一地。
良久,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裴玄祁紧绷的面上。
他还记得,当初他母后临终前,便是浑身莫名地抽搐疼痛,却寻遍天下名医也找不出法子。
当时钟乐之为求解法,用了不少有伤天德的法子,惹得他父皇不敢再放任下去,甚至不许钟乐之再接近母后。
却不想,这反倒加速了母后的死亡,不过区区三月,人就没了,而此事,显然也成了钟乐之的一桩心病。
也是因此,他才日日将自个儿关在此处,不断回忆当年的种种症状。
见裴玄祁面色有些松动,钟乐之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更添了一把火道:“你若是再犹豫,说不得这美人儿便要步了你母后的后尘。”
"试。"裴玄祁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但你须得保住她性命。"
他俯身替蕴玉掖好滑落的锦被,指尖擦过她冰凉的脸颊:"她毕竟..."
话说了一半,裴玄祁忽然住嘴,就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
那头,得了裴玄祁的允诺,钟乐之心中一松,忽然有些狐疑道:“你小子该不会喜欢这美人儿吧。.8^4\k/a·n¨s·h`u\.`c/o*m_”
裴玄祁不答,淡淡抬眸,示意钟乐之该出去了。
得,用完便扔,钟乐之微微眯了眯眸子,却也好心情地不再打扰二人。
提步时,钟乐之扫了眼满地的碎片,忽而回眸道:"放心,如今的我,已有七成把握。"
他能看的出来,裴玄祁对这女娃,似是颇为不一般,只可惜他自个儿好像还不曾发觉。
幽幽一叹,钟乐之双手一伸,出了房门。
内室中,裴玄祁静静坐在榻前,垂眸瞧着榻上熟睡的女子。
许是先前钟乐之给的药起了作用,眼下她整个人皆平和下来,只是鬓边还沾染着方才浸出的冷汗。
月光透过窗柩洒在她面上,将人衬地愈发清透易碎。
他一直觉得蕴玉身上这病古怪,没成想竟同他母后之事有关。
裴玄祁眸色复杂,若此事是真,那背后之人,想来与仪妃脱不了干系。
那她呢?她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裴玄祁抿了抿唇,抬手便要去触碰女子的脸颊,却见蕴玉睫毛微颤,接着艰难睁开眸子。
“圣...圣上?”蕴玉甫一睁眼,入目的便是男子静静坐在她榻边的模样,几乎是出于本能,蕴玉挂上一副乖巧顺从的神色,轻声唤道:“圣上可有伤着?”
裴玄祁眸色淡淡,答非所问道:“你可知你身上那病,是从何而来?”
蕴玉心头一惊,本能地望向裴玄祁,便见他神色淡淡,目光平静地瞧着她:“若是你现在说了,无论如何,朕恕你无罪。”
话落,裴玄祁淡淡垂眸,面色瞧不出喜怒。
蕴玉却是心下一惊,脑中飞快一转,终是咬了咬唇道:“可是...可是妾这病,很棘手?”
她眸中忽然涌上一股清泪,却又强撑着不叫泪水滑出眼眶,她抿了抿唇,才道:“妾也不知,总归是从前几个月便有了。′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说罢,她低下头,似喃喃道:“妾也不知...不知为何会这样。”
忽而,蕴玉扬起头,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意,问道:“不知妾,可还能陪圣上多久?”
见状,裴玄祁心头一疼,忽然便想说服自己,她许是被人害了,许是真的不知情。
良久,才听裴玄祁淡声道:“睡吧,朕明日带你回宫。”
话落,裴玄祁轻轻站起身,挥袖出了内室。
外间,大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