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如何帮你。”
“嬷嬷应了?”蕴玉抬眸。
白嬷嬷慈爱一笑:“老身这辈子,只得你这么半个女儿,嬷嬷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值了,还有什么不能应的。”
蕴玉只觉鼻尖一堵,酸涩地惊人,闷闷道:“嬷嬷别说这样的话,待我再有本事一些,定要要给嬷嬷养老。”
“好,好孩子。”白嬷嬷揉了揉蕴玉的发顶。
从白嬷嬷房中出来时,蕴玉眼尾依旧泛着浓浓的绯色。
她一路从浣衣局回到昭月宫西侧殿,脑中止不住思索,如今最要紧的两件大事既已有了眉目,便该想想如何叫裴玄祁记起自己了。
眼下这段时间,宫中最受宠的,莫过于琪婕妤。
只可惜,还没等蕴玉思虑周全,御前便传来消息,令仪梅二妃筹备选秀之事。
此话一出,整个后宫便炸了锅,才过去一个容才人,又来了个琪婕妤。
好容易见着琪婕妤要冷下来了,却又闹出个选秀。
蕴玉听闻后倒还算沉得住气,因为总归有人比她更先沉不住气。
果然,当日晚膳时分,就见碧澜端着盏玫瑰牛乳茶到了西侧殿,冷声道:“娘娘的吩咐,令你将这茶给圣上送去。”
蕴玉明白,送茶是假,借此机会见到裴玄祁才是真。
不过仪妃这一出倒是与她心中筹谋相契,蕴玉一口应了下来,带着藏珠便朝乾盛殿去。
乾盛殿外,依旧是江尘当差。
蕴玉携着藏珠走至跟前儿时,冲着江尘一礼,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才人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奴才了。”
他在裴玄祁身边当差这么些年,几乎只是扫了一眼藏珠手上的食盒,便明白蕴玉是个什么打算。
蕴玉微微一笑,温声道:“前些日子我身处病中,也不曾来向圣上谢恩。”
“今儿个总算能起得来身,特意做了圣上爱喝的玫瑰牛乳茶,可否劳烦大监替我送进去。”
“这...”江尘面露难色,意有所指地觑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乾盛殿,颇为遗憾道:“小主来的不巧了,这琪婕妤,刚刚才进去呢。”
言下之意,便是裴玄祁今儿个怕是没空见蕴玉了。
得了口信,蕴玉也不纠缠,只微微垂了眸,冲着江尘一礼便要离开。
她这般识趣,倒叫江尘心中生出几分好感。
只是蕴玉正要转身之时,忽然听闻一声熟悉的嗓音,道:“发生何事了?”
第20章 侍寝蕴玉转身,便见徐嬷……
蕴玉转身,便见徐嬷嬷双手交握放于腹前,随着她缓步跨出殿门,赭色宫装下摆绣着的纹竟连晃动幅度都分毫不差。
“原是容才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徐嬷嬷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落在藏珠手中的食匣。
她一出声,蕴玉便有种天然的预感,她觉得,徐嬷嬷会帮她。
虽不知是为什么,但蕴玉心中隐隐笃定。
蕴玉将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冲徐嬷嬷点了点头:“我病了许久,今儿总算是能下得床了,便想着送些甜汤过来给圣上,只是...约莫不巧了。”
“这巧不巧,可不是才人主子说了算的。”徐嬷嬷捏着帕子掩唇一笑,随即余光轻轻瞥了眼江尘,冲蕴玉道:“将汤给我罢。”
闻言,藏珠眸中露出几分喜意,当即小步上前将食匣双手呈上。
见状,蕴玉伏身谢过:“有劳嬷嬷,那我便先回去了。”
“哎~”徐嬷嬷轻声唤道:“才人主子先别急,许是圣上待会儿还有吩咐,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儿,还劳烦才人主子稍等一会儿。”
蕴玉自然含笑应下:“在屋中闷了许久,如今出来走走,只觉畅快的紧,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徐嬷嬷听了满意颔首,转身提着食匣进了乾盛殿中。
殿内,墙角的鎏金狻猊炉不知何时换成了博山炉,眼下正卖力朝殿中吐着香烟。
御座之上,玄色墨发的男子正拧眉瞧着手中的奏折,不时捏着手中狼毫至一旁的墨中一蘸。
在他身侧,一名身穿青色御锦纱的女子正垂眸替他磨着墨,二人之间,竟是一言不发。
直至听见徐嬷嬷进殿的声音,裴玄祁才淡淡抬首,目光在那食匣上一触:“撤下吧。”
琪婕妤闻言,悄悄松了松捏着朱墨的指尖,自打午膳后,她便一直在做这个活计,眼下指尖实在是酸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