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锡江阴印象汇中。^丸^ ~ `鰰\戦, _已?发+布!蕞?新?蟑`结\
这座曾容纳着咖啡香、流行音乐和年轻情侣笑闹声的购物中心,如今像一头被掏空内脏的巨兽,趴在城市主干道旁。破碎的玻璃幕墙挂着褪色的促销海报,入口处堆积着沙袋与报废汽车,唯一的活物气息,来自三楼以上那些用铁丝网和钢板加固的区域——这里是陈虎团伙的巢穴。
陈虎正靠在“王座”上——那是从奢侈品店搬来的雕花真皮沙发,如今沾满油污与血渍。他三十五六岁,寸头下的额头有道旧疤,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皮夹克,手指间夹着半支烟,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扫过脚下狼藉的“议事厅”——其实是原商场的美食广场,如今餐桌上摆着缺角的搪瓷碗和几瓶劣质白酒。
“虎哥,‘耗子’还没回来?”说话的是“瘦猴”,个头像根麻秆,却擅长爬高钻缝,此刻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瞟了眼墙上那块停摆的电子钟。
陈虎没吭声,只是把烟蒂按灭在一个变形的汉堡托盘里。他心里烦躁,今天本该轮到“耗子”去城西搜集物资,那小子却贪睡,首到下午才磨磨蹭蹭出发。
末世里,时间就是命,尤其是最近半个月,城市边缘的丧尸活动异常频繁,而且还知道还有部队存在,虽然不在这边,但是估计也是迟早的事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击声从通往二楼的消防通道传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守在门口的两个持刀打手立刻警觉,一人吼道:“谁?”
“是我!耗子!快开门!”门外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极致的恐惧。
铁门被拉开一条缝,耗子连滚带爬地摔进来,浑身沾满泥污,膝盖处的裤子破了个大洞,渗着血。他顾不上疼痛,连爬带滚地扑到陈虎脚边,抓住他的裤腿:“虎……虎哥!大……大事不好了!”
陈虎皱眉,一脚踹开他:“慌什么?被丧尸追傻了?”
“不是丧尸……”耗子喘着粗气,脸上混合着汗水和泪水,“是……是部队!我看到部队了!”
“部队?”周围的打手们一阵骚动,瘦猴嗤笑一声:“耗子,你是不是饿昏头了?哪来的部队?不是说他们在盐城嘛?”
“我没骗你们!”耗子急得首拍大腿,指向西北方向,“我走到毗陵路尽头,想看看能不能摸进璜土镇找点吃的,结果刚爬上一栋楼,就看到公路上全是车!绿皮的卡车,上面全是穿迷彩服的人,戴钢盔,背着黑黢黢的枪!还有装甲车,‘突突突’地开过去,把路边的丧尸全扫倒了!”
他越说越怕,声音都在抖:“他们……他们往江阴来了!我数了数,至少有几百辆车,队伍拉得老长!,而且还有好多坦克,离璜土镇中心没多远了,再往南走二十多公里,就是咱们印象汇!”
“璜土镇……”陈虎猛地站起身,皮靴踩碎了脚边一个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响声。`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璜土镇在江阴西北,是进入市区的北大门,他不是没想过会有正规军出现,但末世这么久,希望早就磨成了灰,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虎哥,别听这小子瞎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黑熊”撸了撸袖子,他是陈虎手下头号打手,“就算是部队,能咋地?咱们印象汇易守难攻,楼上楼下全加固了,手里还有枪有炮(几支猎枪和土制炸弹),怕他们?”
“炮你妈个头!”陈虎瞪了黑熊一眼,走到落地窗前,掀开蒙着的破窗帘一角。窗外,夕阳把断壁残垣染成暗红,远处街道上,几只蹒跚的丧尸正漫无目的地晃荡。
他见过部队的厉害,末世前他因抢劫蹲过局子,见过押运的武警,那纪律和装备,不是他们这群地痞流氓能比的。
“耗子,你看清楚了?真是部队?”陈虎回头,眼神锐利如刀。
“千真万确!”耗子指天发誓,“军车头上都有军徽,那些人走路排成队,跟以前电视里一模一样!而且他们还救了镇子的老百姓,给他们发吃的!”
“救老百姓?”瘦猴喃喃道,脸色变了,“咱们……咱们干的那些事……”
团伙里的人都沉默了。印象汇的“罪恶帮”能建立,靠的不是仁慈。他们抢夺过往幸存者的物资,圈禁年轻女人,甚至为了霸占这片区域,把原本躲在这里的几个小团体都赶尽杀绝。
要是正规部队来了,他们这群人,算什么?土匪,恶霸,是要被清剿的对象。
“虎哥,咋办?”一个年轻打手声音发颤,他手里还攥着半个冷硬的馒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