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陪着韦雪下了庐山,怕韦雪的伤情有所反复,还需求助与两位女神医,并不敢走远,于是来到了山下星子县的落星墩休养。.5?d/s,c*w¢.?c?o′m?
这落星墩据传为天上坠星所化,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载:“落星石,周回百余步,高五丈,上生竹木,传曰有星坠此以名焉”。二人来到落星墩畔,紫阳堤前,湖光山色,炊烟袅袅,正是养生的好地方。乐山租了一座小小的农舍,请村里的农妇每天来送饭、打扫,安顿了下来。小七见韦雪转危为安,自是放心,又见二人的形状,更是不便多留,于是推辞说要去追随韦宰相,独自离去。乐山把《易筋经》吐纳心法教给韦雪,让韦雪慢慢的练习起来,效果果然明显,韦雪的气息和精神都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乐山把韦雪受伤昏迷之后的零零种种说与韦雪,韦见素如何与玄宗逃出长安,路上如何遇到杜甫,法门寺受法雨大师舍利相托,灵云峰下蔡李二人如何医治一一道来。有些韦雪完全不知,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一丝印象。当想到乐山照顾自己的那十五天里,两人共处一室,不禁羞红了脸庞。虽然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但是未曾婚配,自己一个姑娘家,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蔡李二位真人的救命之恩。”乐山也发现了韦雪的窘态,赶紧用话岔开。“医者仁心,她们若是求你报答,就不是仁心了。再说了,李真人不是跟你说有缘自会相见嘛?说不定哪一天就有投桃报李的机会。”“医者仁心,如今天下大乱。二位真人若看见这生灵涂炭,又不知道该有多伤心。”“等养好伤,我们一起去做些对得起天下苍生的事情。”韦雪能看出乐山眼中的悲天悯人,这也是她欣赏这个男人的原因之一。“等你养好,我们一起。”乐山的眼神从悲悯变成了温柔,看着病榻上的韦雪,看的韦雪又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这个还给你。”韦雪从脖子上解下舍利子,捧在手里递给乐山,“这是法雨禅师交托给你的,你本不应该给我,我如今已经好了,更没有戴着他的道理。”乐山接过舍利,韦雪说的对,但是犹豫应该供奉在哪里才合适。“把你的那个玉佩给我。”韦雪指了指乐山的脖子。“这个?”乐山从怀里摸出包裹着玉佩的手绢,玉佩虽然已经碎了,他还是舍不得扔掉。“嗯,这是你的,又救了我的命,我们去镇上找个工匠,把它修好。”“这还能修好嘛?”乐山打开手绢,看着四分五裂的玉佩说道。“我知道有一种金缮工艺,可以修复破损的玉石金器,只是不知道这星子县里有没有能做的工匠。”“好,那我们找找看。?x¨x*i.a,n?g*s+h¢u`..c+o?m\”乐山把手绢放到了韦雪的手里,自己将舍利子戴在了脖子上。“我们可说好了,修好了之后可就是我的了。”韦雪娇嗔的从乐山手上接过玉佩,她要的这句承诺意味着很多东西。落星墩的日子,成为两个人在这乱世中最恬静的日子。自从得知自己从少林无名大师那里得到的心法就是《易筋经》的一部分之后,乐山对心法也有了新的领悟。不仅仅对韦雪的伤情恢复有帮助,对自己的武功修为也助益良多。以前只是把它当作练气之用,每每打坐之时调息,固元神、增内力。现在知是易筋经,整个武林趋之若鹜的内功心法,定是对武功本身也有功效。因而在练剑之时,注意将调息吐纳之法运用在剑法转换之中,果然起承转合更加流畅。之前在灵云峰李腾空处照顾韦雪时,乐山冥想各种剑法的结合,总有艰涩之处,如今气息贯通,便显得融会由心,游刃有余。每天晚上韦雪休息之后,乐山便会去湖边练剑,眼前的鄱阳湖一望无际,背后的匡庐耸立如云,黑压压的世界里,唯有天上的星星熠熠发光。偶尔有流星划过,乐山就会想起剑圣的指点。快,不可能永远快,越快的东西,消失的也越快。只有那些永恒闪烁的星,即便有时会被乌云遮挡,终究有破云而出的时候。剑法是这样,做人也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是最难的,不趋炎附势,不为潮流所左右,乱世难,太平盛世亦难。大唐由盛而衰,就是从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的那天开始的吧。乐山摸了摸脖子上的佛指舍利,想起了法雨禅师。乐山感怀自己身世,更感怀这一路乱世波折,帝王、将相、江湖、百姓,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每个人的命运都在被时代牵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该往何处去。幸而现在有爱的人在身边,需要自己保护,这也许就是此刻的意义吧。好久没喝酒了,等待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