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的蹄声,在通往河东的官道上激起阵阵烟尘。!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斥候己经被派出到二三十里外。
情报部送来的消息,一卷接一卷的送向刘备军中。
虽然沈潇他们此刻并不在雁门,但匈奴人的动向,却通过这些细密的网络,逐渐清晰。
七月二十六日。
南匈奴五万铁骑,黑压压一片,如同洪流一样,正式南下。
一人双马。
这是草原骑兵的标准配置,确保了他们恐怖的机动力。
马蹄踏处,大地轰鸣,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队伍中,还有五千多名异族奴隶。
其中,还有不少是面黄肌瘦的汉人。
有些奴隶负责照看牛羊。
匈奴人带着数万头牛羊,这是匈奴人移动的粮仓。
有的奴隶则带着匈奴人的沉重杂物。
这些奴隶的命,在匈奴人眼中,比牛羊还贱。
匈奴人饿了,会毫不犹豫地宰杀牛羊,大快朵颐。
若是奴隶不堪重负,倒毙途中,便会被随意弃尸荒野。
他们的尸体,很快就会成为草原上豺狼秃鹫的食粮,连一块遮羞布都不会有。
匈奴人的行军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并州刺史高干,袁绍的外甥,忠实地执行了袁绍的密令。
他将沿途各城的守军,都以“操练兵马,以壮军威”的荒唐名义,撤到了城外。
为匈奴人敞开了并州的大门。
以便通往河东的道路,畅通无阻。?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那些本应守护一方百姓的坚固关隘,此刻形同虚设。
七月二十六日下午。
匈奴人的先头部队,抵达了雁门郡的门户——雁门关。
这座雄关,曾几何时,是大汉王朝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坚固屏障。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
无数英雄将士,曾在此抛头颅,洒热血,用生命铸就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不朽传说。
然而今日。
关墙依旧高耸,默默矗立在风中。
守军却早己不见踪影。
沉重的吊桥,早己放下。
厚实的城门,也只是虚掩着,仿佛是在卑躬屈膝地,恭迎着这群来自草原的恶魔。
匈奴骑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呼啸。
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了雁门关。
关内,本应是商旅不绝、人烟稠密的郡治所在。
此刻,却像一只瑟瑟发抖、待宰的羔羊,赤裸裸地暴露在饿狼锋利的獠牙之下。
烧!
杀!
抢!
掠!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迟疑,更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匈奴人如同出笼的猛兽,如同贪婪的蝗虫过境,疯狂地发泄着他们原始的兽性。
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绝望的哀嚎声,混杂着匈奴人刺耳的狂笑,响彻了雁门郡的上空。
一栋栋民居被粗暴地点燃,浓密的黑烟夹杂着火星,滚滚升腾,遮蔽了天空,将白日化为黄昏。′w^a~n!g`l′i\s.o′n¢g\.+c·o^m·
年轻的妇人被野蛮地从家中拖拽出来,她们的发髻散乱,衣衫被撕成碎片,绝望的哭泣声淹没在匈奴人粗野污秽的狂笑声中。
孩童们惊恐的啼哭声,如同最锋利的钢针,一针针扎在每一个尚存一丝良知的人心上。
然而,匈奴人的心中,早己被贪婪和杀戮填满,哪里还有良知的存身之处?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希望能换来一线生机。
回应他们的,却是匈奴人冰冷无情的马刀,以及飞溅的鲜血。
鲜血,染红了曾经平整干净的街道。
鲜血,染红了家家户户的门楣。
鲜血,也染红了每一个匈奴兵士脸上狰狞而满足的笑脸。
匈奴首领于夫罗,骑在一匹高大雄壮的黑色战马上,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与不忍。
只有如同草原狼王般的贪婪和暴戾。
一个又一个匈奴兵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从各家各户冲出来,满载而归。
他们怀里紧紧抱着抢来的各色布匹绸缎,许多上好的丝绸被他们粗鲁地撕扯,沾满了污泥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