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五月二十西日。`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东郡的风里,好像还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也不知是不是曹老板那位环夫人的。
沈潇搓了搓胳膊,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虽然把李典“请”去了河东,可这手段嘛……咳,确实有点上不得台面。
不过,管用啊!
实用主义万岁!
他扭头瞅了瞅郭嘉。
这位刚上贼船的顶级谋士,脸上那股子震惊劲儿还没完全褪去。
看来,绑票栽赃这波操作,确实刷新了这位聪明人的三观。
“奉孝兄,回魂啦。”沈潇伸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
“别瞎琢磨了,干大事不兴磨磨唧唧的。”
“再说了,那曹老板也不是啥善茬,他扒拉别人老婆的时候,讲究过脸面吗?”
郭嘉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这位沈先生的道理,总是歪得那么……理首气壮。
他轻轻叹了口气:“沈先生这手腕,嘉……这辈子头回见。”
“只是,这么干,是快,可也……太损了点,怕是有伤天和啊。”
沈潇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天和?这世道都烂成啥样了,还搁那儿扯什么天和?”
“饿死的人遍地都是,爹妈都得换孩子吃,当官的家里酒肉臭大街,路边冻死骨头都没人埋。”
“跟这吃人的世道比,我这点小手段算个球!”
“咱们要干的,是把这天捅个大窟窿,立咱们自己的规矩!”
“等以后,老百姓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人人有田种,有饭吃,那才叫他娘的最大的天和!”
郭嘉看着沈潇,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是啊,这世道,早就烂到根子了。
要不是这样,自己又何必费劲巴拉地找什么明主?
沈先生这话,糙是糙了点,可道理一点不糙。
没准,真得用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法子,才能干成不寻常的事。!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旁边的张飞听得懵懵懂懂。
但他抓住了一句关键的:先生说要让大家都有饭吃!
这就够了!
“先生说得对!”张飞嗓门洪亮地吼了一嗓子,“那些狗屁士族,就该狠狠地揍!”
“自己吃得肥头大耳,不管老百姓死活!”
沈潇赞许地瞥了张飞一眼。
三哥这脑子虽然是首了点,但朴素的正义感绝对爆棚。
“行了,东郡这边事儿完了。”沈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咱们也该动身去下一站了。”
他留下几个脑子灵光的亲兵,负责处理后续的联络事宜,又派人快马加鞭,给远在河东的刘备送去捷报。
信里大概意思就是:郭嘉、程昱、李典,三位大佬己打包发货,请主公注意签收验货。
顺便,还不忘凡尔赛地加了一句:招揽人才嘛,洒洒水啦,基本操作,主公不必太过激动,稳住。
搞定这些,沈潇、郭嘉、张飞三人,只带了几个亲兵护卫,换上不起眼的衣服,悄悄离开了东郡,一路向东南,又朝着豫州方向去了。
越往南走,路上的景象越是让人心里发堵。
中原这地方,本该是膏腴之地,富得流油。
可现在呢?
连年的打仗,黄巾军闹腾完,各路诸侯又接着打,早就把这片地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官道上,隔三差五就能碰见拖家带口逃难的流民。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破得跟布条似的,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偶尔有胆子大的,会凑上来伸着手要点吃的。
但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像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路边的村子,十个有九个是空的。
到处是断壁残垣,荒草长得比人都高。+l!u′o·q!i-u/y!d!.*c^o+m+
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见没来得及埋的白骨,被野狗拖出来啃,瘆得慌。
张飞看得眼睛都红了,拳头捏得嘎嘣响。
“这些该死的贼!还有那些狗官!”
“好好的地方,被他们祸害成这样!”
郭嘉也皱紧了眉头,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他平时是挺放浪不羁的,可也不是没心没肺。
眼前这惨状,让他对沈潇之前那番“掀翻世道”的话,又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