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新.完,本·神?站¢ ?首¢发·见到陈斯然走出来,明知她看见了,但还是冲她挥挥手。
她的身形还是那么薄,有一种瘦削的利落感,连穿搭的风格也没怎么改变。有那么一瞬间,陈斯然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那年她们都十八岁。
那年她们才十八岁。
陈斯然鼻子有点酸了。
她不知道这已经是今晚第几次了。
这具身体,有点太过感性。她想。
今晚的情绪太过冗杂,挤在一块儿,把她整颗心都挤得发闷发胀。
她向姜伶走过去,问她:“你打算怎么回?是打车么?”
“坐地铁吧。我现在住在北区那边,离这儿太远,打车过去得花一百多。”
姜伶说完,又怕尴尬似的,补充道:“别担心我。倒也不是没钱打车,只是今天有钱不代表明天还有钱,省着点儿花总是没错的。”
陈斯然点点头,表示知晓。
只是酸涩感像打翻的水,猝不及防浸湿她一颗心。¢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分分合合三年,她习惯了姜伶点外卖懒得凑满减、买东西从不货比三家。没想到有一天,姜伶会在她面前把省钱思路说得头头是道。
被命运击中之前,人们总是认为自己的生活会一成不变,维持很久。
“你呢?”姜伶问她,“你怎么回?”
姜伶问询的语气很稀松平常,好像在问一个下次还会再见面的朋友。
可她分明很注意和陈斯然之间的距离,不让两人的衣服布料碰到。
店里切了歌,不合时宜地播放着杨丞琳的歌曲。站在这里,依然听得很清楚:
“带我走,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都将成为泡沫……”
一阵风吹来,头顶的树叶被吹动,摇落一树的哗哗声。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我打车就好。”陈斯然回答,“我送你到地铁口,在地铁口打车吧。”
“昂,行的——那我们走吧。/s′i,l,u/x-s¨w..-o\r_g\”
姜伶拿出手机,打开导航,率先走在前面。
“好。”
陈斯然跟上姜伶,和她并排走着。
她突然问:“你现在还会抱怨自己身高不够么?”
姜伶像被什么击中,随后笑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陈斯然明知故问:“多少年了?”
姜伶掰了掰指头:“六七年了吧。”
那会儿有一阵子,她沉迷穿工装风,又常抱怨自己的身高撑不起来工装风,她羡慕那些比她个高的,能把工装风穿得那么酷飒。
那会儿陈斯然跟她说,她的身高正好,再高一些,她就得仰着头看她,跟她一起逛街时,脖子就会发酸了。
六七年了。
真快啊。
现在她们一起走在去地铁口的路上,或许四舍五入,也算一起逛街?
可时过境迁,陈斯然已经从自己的女朋友,变成别人的女朋友了。
姜伶有些出神。
可转即她又想,当初明明是自己把陈斯然推开的,陈斯然在她这里攒够了失望,离开了她,不也正如自己所愿么?
“姜伶。”
“嗯?”
身旁的人突然开口,姜伶先是吓了一跳,这以后失落感后知后觉地爬上心头。
后知后觉想起来,天台上,陈斯然也是这么叫她的,可那里风太大,一些情绪还没在心头驻留很久,就被风吹散了。
现在风也静谧,夜也柔和,所以情绪也能沉淀下来。
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反应,姜伶不禁自嘲。
不然呢,你还想她叫你什么,不叫你姜伶,难不成叫你宝贝?
就像六七年前那样?
做什么梦呢。
“你变了很多。”
身旁的人继续说道。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是么。”姜伶感到被这句话推远,但还是笑着问,“是哪种变?好的还是坏的?”
“好的。”陈斯然说。
如果你早能做到对我这样坦诚,也许我们就不会分开。她心里想。
姜伶一时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哈哈,其实我觉得你也是。”
她觉得陈斯然整个人气质都和印象里大为不同了,是社会改变了她么?
她变得锋利了很多。她能感受到她依然温柔,只是她也相信她的温柔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边界了。
她的脸还是那张脸,杏眼翘鼻,无非就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五官长开了些,眉眼间多了几分锐气,声音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