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把我的意识撞得血肉横飞。+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到了第三天,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这煎熬。
我意识到这事必须有个结果。
我终于回复了斯然。
我在斯然面前剖白。我把自己告诉她, 我把一切都告诉她。我告诉她, 我就是这样的人:
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 连打电话给她解释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能力照顾好她, 我不是可以被依赖的那种人。
我把我自己,真实的我自己,面具之下的我自己,全都抖落在她面前,近乎自暴自弃。
心里的恶魔在呐喊撕咬,在膨胀在咆哮。
看吧,看吧,这就是真实的我。
是麻烦精、胆小鬼、爱哭鬼。
是沟槽里的腐肉,是鞋底的一坨泥。
一点也不酷,一点也不靠谱。
一点也不值得被爱。
认清我吧!
然后,像过去的所有女孩子们一样,贬低我,唾弃我。*r·a+n′t?x¢t../c¨o¨m¢
最后,离开我。
斯然那边,几乎是立刻就给了我答复。
可现在,不是凌晨三点么。
可见她熬夜了,可见我让她伤心了。
但这伤心,不会持久。
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
我等待审判。等待一场暴风雨。等待一道雷劈下,将我劈碎,劈开!
可是。
我被审判。被责怪。再然后,被踢开。
这些都没有发生。
相反。
我被爱,被接纳,被原谅。
斯然说。
这不是我的错。
斯然说。
不要惩罚自己。
斯然说。
只要我喜欢她,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只要我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只要我喜欢她,其他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我不需要束胸、不需要垫身高、不需要帮她背包包。\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为什么我不需要是可靠的,不需要把她照顾好。
——为什么,我都这样对她了。
还没有被踢开?
我知道了。
大约是神赐怜爱,撕碎黑暗,天使降临,亲吻我的额头。
于是面目可憎的人被轻易赦免,于是毫无被爱可能的人获得被爱的权利。
在斯然的宽恕里,我品尝到一种感觉,好像被爱。
我愿意跪下来,低下头,亲吻她的足尖,以期许继续获得被爱的可能。
我于是听到自己对斯然说,我喜欢她。
特别,特别喜欢。
像我这样贫瘠的人。
除了喜欢,还剩什么呢?
我的面具摔碎了。但没关系,斯然愿意继续爱我。
不是戴上面具的我,只是面具之下的、真实的我。
-
我想命运既然向我抛下垂怜,我也要接住才是。要向前走,不能这么没出息。
于是我邀请斯然一起,踏上去往鄂尔多斯的旅途。
榆林的小旅馆里,斯然赐给我一个吻。
那是个温柔绵密的亲吻,那不是我的初吻,我却觉得它比初吻更像初吻。
我彻底融化在那个吻里,几近窒息,以至于大脑供氧不足,一时糊涂对斯然犯了罪。
——我撩开了她的被子,我们擦枪走火了,差点发生点什么。
还好我及时清醒过来刹住了车。
我不得不说当那被子落下来,当我看到斯然坦诚在我面前,我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我整个大脑就像死机了报废了一样,除了斯然的身体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眼里心里全是火在烧,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我彻底傻了。
紧接着就是羞愧。铺天盖地的羞愧。
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在想着斯然入眠的那些晚上,我有过无数次旖旎的幻想。*
可当斯然真的那样坦诚在我面前了,我却又过于害羞,也过于害怕了。
她那样好,好得让我觉得那些欲望是那样下流肮脏,完全不该袒露在她面前。
我渴望拥住她,又害怕拥住她。我想要深入她想要和她探索恋人间那些私密,最终却又颤抖着收回手。
我到底还是胆小鬼,我又一次逃开了。
但我就此迷上了亲吻。似乎只有在这种亲密互动中我才能确认:这个人是真实的,她是爱我的。在她面前我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