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x-k,a¢n+s¢h-u+j_u?n+.~c\o¢m^下雨了。
天空中一万滴眼泪落下。
周围的人全都奔走起来,争先避雨。
我站在原地,双腿重若千钧。
雨点太密了、也太冷了。很快,我整个人从头湿到脚。
我想我应该是哭了。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分不清。
雨幕中,一个女生打着伞,冲进屋檐下,收起伞布,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身上,又重新撑开伞,朝我跑了过来。
她跑到我身边,替我举着伞:“同学,找个地方躲雨吧!”
见我无动于衷,她又催促道:“同学!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样淋雨会感冒的!”
见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反馈,她只好把伞往我手里一塞,双手挡在头顶上,冲回到屋檐底下了。
我没有接那伞,于是那伞倒坠着落在地上,伞柄不屈地立着。
风大了起来,飘摇的雨幕中,伞被大风推着,一点一点往外滑。
我看着那把伞被渐渐推远,突然觉得它也很可怜。
无端无故,遭人遗弃。`h/u~l¨i*a!n^b!o′o-k?.^c+o_m-
大雨中我终于不再呆站在原地。我几步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把伞。
再看向屋檐底下,那女生已经没了影子。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檐鞠了一躬,然后转身。
雨还在下。两个可怜的东西结伴返程。
回到火车站,我买了当晚回京市的票,又在洗手间里找了个隔间,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发烧也好感冒也好,都是要花钱的。来这一趟,已经是增添经济负担了。
然而回到学校之后,我还是大烧了一场。
人总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这以后才会知道什么是可以、什么是不可以。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
道理看过千万遍,不如被事教一遍。
距离上一次发烧不过才过去两个月,而这一次* 没有人再照顾我,没有人喂我吃药或是给我擦身子。但我很争气地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烧了几天,假期最后一天的早晨,我病愈了。
躺在床上睁开眼,我感到心平气和,感到病痛离身后的清明与舒畅。?c¨h`a_n~g′k′s¢.+c~o/m_
也是在这时,我给姜伶发去消息:
[我们分手吧]
第22章 长相是人心的面具
我一直觉得, 长相是人心的面具。
对着镜子,尽量客观地描述这张脸:窄脸,细眉, 单眼皮,眼型细长,鼻梁高挺直顺,中庭略长, 下颌线分明得像裁纸刀,不笑时有些冷淡,笑起来时就显得清爽了些。
我不是2g网,会刷社媒, 知道这张脸在社交平台上会被刷屏“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姐姐你是不是忘打tag了我帮你打#le”“姐姐给个姬会”。
因为这张脸的缘故,我从小就被人说高冷。也不对,她们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大体是这么个意思——在“高冷”这个概念还没流行起来的年代, 她们说的是“刚认识你的时候感觉你好难接近哦, 熟了之后才发现你还挺好说话的”。
我家庭条件不算差, 很早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电脑,在玩过几个gal, 并发现自己很享受和游戏里的女孩们谈恋爱时,我的性取向就初现端倪。
后来看百合漫、百合电影, 为女孩们的情谊打动时,我进一步确信自己确实是喜欢女生的。
我性启蒙得早——后来和斯然交流, 我意识到在斯然还在为自己喜欢女生是否算是异类而纠结的时候, 我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喜欢女生这个事实了。
于是我早早地就开始谈恋爱, 这似乎也符合人们对“差生”的刻板印象——说来惭愧,在学校里, 我算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那种学生。
我天生不爱学习,对这玩意感到头疼。后面想想,可能是有家庭托底的缘故,我很早就知道,我不需要很努力,就可以拥有很多人很努力才能拥有的东西。
所以“知识改变命运”这种鸡汤在我这里简直形同摆设,学习对我而言天然就不在“必做清单”上而毫无吸引力。
第一次听到“你要是个男的,我就跟你谈恋爱了”这句话,是在十二岁那年。
后来我无数次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那时候我因为年纪太小,而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涵义,自然也没有对此感到不适。
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我不再听到这种话。取而代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