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嗔她,“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这么犄角旮旯的一条河,你就是让地理老师来,她也未必知道啊。?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姜伶笑得肩膀发抖,“没关系,你未来的妻子和你一样不知道。”
妻子啊。
妻,子。
我被这两个字撞得头晕眼花,骤然收了声。
始作俑者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也不害羞。我盯着姜伶的脸看,没看到期待的反应,反倒是把自己的脸看得有些燥。
怕被注意到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我拿出手机戳进地图软件,想查清这条河叫什么。结果是条没有名字的河流,只在地图软件上有个蓝色的粗线条证明存在。
环顾四周,才发现靠边的扶手旁拴着一只羊驼,很温顺的样子。还穿了个小马甲,金红配色。
羊驼边上坐着个老人,戴着草帽,鼻头很大,满脸褶子,见我们看过去,冲我们招招手。
我们就走了过去。·s^o¢e.o\.?n^e^t/老人热情地拉着我们的胳膊去摸羊驼,又指指我们的手机冲我们比划了下,我们才知道他是在邀请我们和羊驼合照。
盛情难却,我们堆着笑道了几声谢谢,随后分别和羊驼拍了合照,又把手机交给老人,比划着让他帮我们俩拍了张合照。
拍完我们又说了好几声谢谢。心想都说草原上的人淳朴又热情,这话确实不假。再想到一路走来遇见的那些热情牧民们,便对脚下这片土地又爱了几分。
内蒙古紫外线强,晌午的太阳能把人晒成一张脆皮。拍完照我们就打算往回走,转身的时候我却从后面被扯住了。
我扭过头去,见老人拽着我防晒服的衣角,眉头拧在一起,叽叽咕咕地囔着什么,和刚刚满面祥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边上立马就有个年轻人跑过来说,我们和“神羊”拍了照,是要给钱的。这年轻人嘴唇很厚,裸着上身,皮肤黝黑,身材壮硕。是当地人的长相。
我和姜伶对望一眼,才意识到被讹了。+w.a*n^b~e¨n?.^o*r+g.
我心里升起的好感顷刻间烟消云散。人生地不熟,我想着一二十块能息事宁人便也罢了,谁知开口一问,对面竟讨要两百块钱!
我性子确实有些软弱,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他们这样欺负人!我没忍住直接说:你们也太讹人了吧!
那老人又开始叽叽咕咕起来,我听不太懂,但也知道多半是些骂人的语气。
那年轻人就补充说,这钱我们要是不给,是会被神羊诅咒的,会面临很可怕的事!语气里有种不可捉摸的意味。
诅咒就诅咒吧!跟一个刚完成十二年唯物主义教育的准大学生说这些,有什么可吓人?
我想着走为上策,摆摆手说这钱我们不给,拉着姜伶便转身往回走。
面前不知怎的又过来几个年轻人,不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气质,他们向我们围过来,眼神里全都带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我心里有些怕,却也知道不能在面上表露出来,正冷脸想着对策,姜伶却已经松开我的手拿出手机说,有二维码吗?
支付宝收款二百元。电子机械女音响起后,这群人便又慢慢地散去了。
一直到回到车上我都在生气,气得连手都止不住地发抖,紧紧攥着裤子布料不吭声。
姜伶看出我脸色不太好,伸手插进我的头发来,顺着我头发的走向轻轻捋着我的发根,“好啦,至少我们收获了那些可可爱爱的照片对不对?”
我没接话,我怕我一说话,就吐露出我气得甚至不想留下那些照片的事实。那样多扫兴。
怒火无处发泄,在我的肚子里闷闷地烧。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等心情平复下来一点才问姜伶:“你就不生气吗。”
“是有点生气,但我们的安全更重要不是吗?如果这些人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就当花钱消灾了吧,左右也不是多少钱。”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注入了我的主动脉,通过血管输送到四肢百骸。
脚心骤然就变得发冷发凉,好像没穿鞋子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走了一遭。
——比被讹诈更难受的是,我发现姜伶对这笔钱毫不在意。
这让我又一次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物质差距,好似天堑一样不可和解,不可逾越。
两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可以够我高中一周的生活费,可以网购七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可以买我帮人做三个月的日常代练。
但在姜伶那里,这不过是一笔轻轻划过的数字。
现在我们只是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