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臂,他沉着声音道:“此处危险, 殿下慢些。?E-Z_小*说*网+ +首+发^”
宋宁宁只觉被他触碰之地已全然没了知觉, 她垂着头, 跟着前面的人缓步走着, 她不说话, 只静静听着山风呼啸,穿过这一片崖口。
裴玉却生了些错觉, 眼前人未拒绝他,竟让他心中生了些期待。
他有些止不住道:“你能看到那信纸内容, 我很开心。”
宋宁宁一愣,明白他是在说自己用火烤后信纸显现出字迹的事。
这是战时传递密信的方法,曾经宋宁宁要他说说趣事,他思索了半晌,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同她讲些兵法策论,讲些对敌之事。
而其中,便有说道以明火熏烤,可使信纸显现字迹的内容。
宋宁宁也是因此,想到是他在背后做了这般的棋局。
她没说话,却听裴玉带着些期许的声音:“我知晓殿下还是记得我们之间曾经的过往,在殿下心中,我还是有一些位置的,对么?”
众人终于走至林中,那悬崖小径也终于被抛在了身后。′r`a?x~s_w_.¢c!o-m,
宋宁宁转头看他,此地树林茂密,远处的灯火也被枝叶几乎隔离,没有一丝光亮,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带着灼烫的目光。
“若是本殿没看到呢?”
裴玉稍稍愣了愣,但还是坦诚道:“阿宁只要看到了白日那尼姑,必然不会待在原地的。”
宋宁宁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了解本殿。”
“裴玉,若魏娘性命有所差池,你便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她的声音冷冽,却也能感受到裴玉身上渐起的寒霜,但她并不在乎。
“你知道的,本殿最讨厌被威胁,鱼死网破,本殿最是擅长。”
宋宁宁不再看他,一时氛围有些诡异的寂静。
谢鸿朗不知何时又蹿到了跟前,道:“殿下息怒,此番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又怎敢怠慢魏娘呢。?k~s¨j/x¢s!.,c′o*m*”
宋宁宁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只冷声道:“这外头层层防守,你们要怎么出去?”
即便大家都伪装成了墨国守卫的模样,可如何穿过层层防守去到山下,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谢鸿朗却带着些云淡风轻的口吻道:“殿下跟着我们便是,山人自有妙计。”
众人神色俱是带着些戒备,但却又十分熟练的绕开了墨国守卫蹲守的位置。
宋宁宁本来还在想他们是凭什么有胆量闯入层层守卫的佛寺,如今,却也有些明白了。
看来墨国的兵马也不过如此,谢鸿朗解了口袋,便也有人是抵不住诱惑的。
又走了一阵子,前面却突然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毫无规律,带着慌乱,还有粗喘的声音。
“谁?”
领头的一位守卫拔剑而出,那黑暗中立刻有人跪地求救:“官爷们...我们是今日上山的香客,刚刚一路奔逃,终是遇到官爷了...求官爷救救我们,那山匪疯了般屠戮,民妇的娘已...已在奔逃中丧了命...”
“求官爷行行好,带我们下山吧。”
宋宁宁看不清他们,但听声音应该是一对夫妻,男人还在止不住咳嗽,女子说话带着哽咽,令她出口的字句断断续续。
“你怎么知晓我们是官?”
裴玉拔剑指向她,眸中俱是冷意。
“民...民妇...民妇刚刚见此处有火光,想来只有官爷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搜寻匪徒...民妇走投无路,这才朝着这方狂奔而来...”
“官爷...求官爷救命啊!”
谢鸿朗却蹙眉道:“将军,还是少些麻烦的好。”
裴玉拿剑的手有些犹豫,宋宁宁拨开人群朝前,对着裴玉道:“点灯。”
谢鸿朗蹙眉:“此地危险,还是等...”
“点灯。”
宋宁宁带着命令的口吻,对着裴玉道。
谢鸿朗便也未再阻止,一点幽光,他们这里人多,树林又密集,远处倒也看不清。
裴玉便点了一盏微灯,宋宁宁看清了眼前狼狈的两人,那男子身上似乎也带了些伤,一身都染着些血,微光下,一张脸煞白,那妇人身上也有血色,神色之间满是惊恐。
“我见过他们,是今日的香客。”
宋宁宁淡淡道:“带着落难的百姓,不是更有说服力么?”
说罢,她看向了领头的那人。
那人转头看向宋宁宁,后者露出了然一笑,果然是个眼熟之人,她在墨国行路队伍中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