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按钮，沉声道：“让靶眼带三十个兄弟守在楼道，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瓦龙用手杖尖端勾住旋转的光影，在金并踏入会客室的瞬间，将翡翠杖头重重杵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震落的墙灰簌簌落在金并熨烫笔挺的西装肩头，这位黑道帝王却只是笑着张开双臂，胸前的金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瓦龙先生，久仰。”金并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天鹅绒，身后八个荷枪实弹的保镖立刻呈扇形散开，唯有靶眼斜倚在门框，指尖把玩着能穿透防弹玻璃的特制子弹。

瓦龙单手插兜起身，西装下摆掠过铺满振金矿石的长桌。那些泛着幽蓝光泽的矿石在两人之间铺开，像一片冷硬的星河。“早听闻金并先生是纽约地下世界的掌舵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刻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保镖们腰间的枪械，“不过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是不是该先让你的猎犬们收收獠牙？”

金并抬手示意，保镖们后退三步，却仍保持着随时开火的姿势。他扯松定制领带，肥厚的手掌按在矿石上，金属表面竟没留下半点指纹：“听说瓦龙先生能用这玩意儿颠覆军火市场？”

话音未落，靶眼突然甩出硬币，精准切断了桌角的雕花——硬币却在触及矿石的刹那被弹飞，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抛物线。

阿福无声地将破损的铁扇残件别回腰间，瓦龙却笑着捡起硬币，边缘的豁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不是来听废话的，说个价码，这些振金能换你曼哈顿多少码头？”

金并摩挲着戒指的动作骤然停住，肥厚的脸颊肌肉微微抽搐。“还没人能威胁我金并让出地盘！”他向前半步，雪茄烟雾喷在瓦龙脸上，“整个纽约的地下交易网都在我手里，没有我的渠道，这些矿石不过是堆漂亮的石头。”

瓦龙用袖口慢条斯理地擦着豁口的硬币：“好吧，金并先生，我愿意做出一些让步”他将硬币弹向金并，叮地一声撞在对方胸前的金链上，“我可以不要你的码头和地盘，但西亿美元现金，这是底线。”

金并肥厚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碾出刺耳的摩擦声：“西亿？你不如去抢银行。”

“振金的价值不用我提醒你。”瓦龙敲了敲箱子，“另外，我还有个附加要求。你的地下工厂擅长打造特殊武器，我需要你用一小块振金，给我的伙伴量身定制一件武器。”他瞥了眼阿福，“简单实用就行，别搞那些花架子。”

瓦龙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合作成了，你将是整个东海岸唯一掌握振金资源的人。拒绝的话……我不介意让这些宝贝出现在你的竞争对手手里。”

金并肥厚的手指捏着翡翠烟嘴，沉默如同凝固的沥青。防弹玻璃外传来曼哈顿的车流轰鸣，却盖不住他喉间滚动的低沉笑声：“瓦龙先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雪茄灰簌簌落在振金矿石上，幽蓝光泽吞噬了那抹暗红，“西亿现金，再加上一件定制武器——这个价，够豪爽。”

瓦龙扬起嘴角，手杖精准挑起矿石抛向空中，金并的保镖同时扣动扳机，却见矿石划过弧线稳稳落回箱中。“金并先生看人的眼光，和你掌控地下世界的手段一样精准。”他伸手拂过箱内矿石，“不过振金的锻造需要特殊技术，我的手下拉苏博士擅长处理稀有金属，他会协助你的工厂。”

“求之不得！”金并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瓦龙肩上，震得后者微微踉跄，“能让瓦坎达的宝贝发挥真正价值，才不算暴殄天物！”他突然转头，对着暗处的保镖打了个响指，整面墙的保险柜缓缓开启，成捆的美钞如瀑布倾泻而出。

阿福无声上前清点现金，瓦龙与金并的手握在一起。两人掌心的汗液混着振金的寒意，仿佛在浇筑某种危险的契约。

“和聪明人合作就是痛快。”金并晃了晃胸前的金链，“今晚我在华尔道夫包了顶楼，俄罗斯鱼子酱配1945年的木桐——瓦龙先生不赏脸？”

“恭敬不如从命。”瓦龙松开手，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不过我这位博士性子古怪，晚宴前得先让他检查完锻造设备。毕竟我们都不想，让价值连城的振金变成一堆废铁。”

金并仰头大笑，震得水晶吊灯嗡嗡作响。靶眼无声地收起子弹，却在瓦龙转身时，与阿福对视了一眼——两个顶级杀手的目光相撞，像两把淬毒的利刃擦出无形的火花。

而此刻会客室里，钞票与振金的冷光交织，勾勒出地下世界新秩序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