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般的少女却拥有最烈艳的色彩。`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阮含星只是轻勾指尖,便引得那缠绕在遇春生身上的紫气越来越紧,而她愈发呼吸不畅、面色涨起不正常的潮红。
“好厉害啊,春生姐姐。”她飞身上前,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离得更近,饶有兴致地看她痛苦挣扎,“一个连灵力都凝不出来的废物,竟也能下这样一盘乱棋。”
遇春生想说些什么,可脖颈和胸腹上的压力太大,她最后一丝气息几乎要被挤压出去。
“哎呀,差点忘了,你的身子太弱,碰一点灵力就疼,受不了这个。”阮含星一笑。
那股要逼死她的威压才稍微舒缓些,遇春生如骤然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阮含星饶有兴致盯着她这副狼狈模样,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去,一边牵引着束缚她的紫气,一边御剑疾行。
遇春生刚缓过来,便忽有急速失重的感觉,而在真正要坠地时,那周身紫气又会狠而紧地缠绕住她,如此周而复始,宛如被放了“风筝”。?y^o?u!s,h/u/l\o^u`./c~o\m/几番折腾,远远超出她肉身的承受极限,在一次失重中昏厥过去。
阮含星见状十分不满,指尖几片镜刃迎风化形,然而她看着遇春生荡在空中的模样,眸光一转,那镜刃又随风飘逝。
她嘲讽一声“废物”,便以更快的速度御剑朝陵江地宫飞去。
·
遇春生是痛醒的,她感到身上传来钻心的痛。
而她醒来时,喉腔全是血腥气,只听到少女清脆的笑声,依旧宛如檐上风铃。
但笑声中,隐约掺杂着另一人愤怒的声音。
她耳中昏昏沉沉、嘈杂无比,这些声音时远时近。
睁眼也是一派昏暗,周围燃着幽幽的烛火,隐约照见上方华美繁复的雕刻。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尘埃的味道,似是许久无人踏足。
而她的身下,是一大片绵软的绛红软毯,铺陈的很广、很远,直到尽头的石壁,而石壁前,是许多桌案座椅。?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这似乎是一个,尘封许久的群宴之处。
“春生姐姐,你醒了?”有一道甜腻的声音响在耳畔。
遇春生收回视线,正对上那双金眸。
“师尊,我就说嘛,都这样了,怎么会不醒?要还不醒,定然是装的。你还非要训我。”阮含星轻巧说道,还甚是体贴地给她拨了拨额边发。
怎样了?
遇春生有些麻木地转动着视线,动着自己的指节,才发现一阵剧痛又似尖刃插入心间,直让人浑身瞬间渗出津津冷汗。
她才发现自己的十指上皆刺着细密的冰锥,十指连心,故而剧痛亦刺心。
双手满是血,染红了蓝色的衣袖和裙摆。
而她想起身,却发现那足上亦然,只是想动一下,便不由从喉中溢出痛呼。
哪怕那寒凉紫气已不束缚身躯,寸寸冰锥,也让人难行一步。
而身边之人,却带着笑意,抬手催动那冰锥刺得更深。
“啊!!!”遇春生身躯原本就算半个凡人之身,并没灵力护体,甚至还有银环毒拖累,此时更是倍受折磨,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前面不远处传来怒声:“够了!要杀人,也利落些,何必虐待?”
朝珩信了她五日的约定,却在最后一日中了她的毒,再度昏迷。
待醒来,便是在这幽暗地宫,见她狠心折磨另一个人。
遇春生胸口急速起伏,剧烈的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趁着疼痛间隙,她才终于顺着那熟悉的声音望向前方。
看见眼前景象,不由双眸睁大,心中蓦地一惊。
那高台之上,有一尊位,可坐在上方的人,却是朝珩。
他并非自愿坐在此处,他身上捆着重重金色锁链和深紫浊气,勒得他手脚几乎无半点空隙,将他死死定着扣在座位上,动不得半分。
所以他白发散乱、满目通红、尽是愤郁,又无可奈何。
遇春生见状,竟笑了出来,曾经她说阮姑娘只对自己师尊像个人。
如今看来,对师尊也不见得像人。
见她笑,阮含星哎呀呀了一声,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兴奋道:“不愧是百晓生,都这个境地,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美啊,阮姑娘,现在的你比之前更美。”遇春生忍住疼痛引起的战栗,扯出一丝笑意。
从前装得那么乖巧、懂事、腼腆,现在终于敢暴露本性。
一朵烂透的牡丹,多么好看。
阮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