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训斥她么?
然而朝珩没说话, 只是震惊过后, 侧过脸庞,闭眸不语。′4`2`k*a^n_s,h?u?.¨c/o+m/
阮含星收起扶在他手腕的手, 用以揽过他的脖颈,凑上前去,她的眼神落在朝珩唇上,那唇色浅淡,双唇紧抿,似是抗拒。她越是接近,两人呼吸越是灼热纠缠,他那紧闭双眸上的长睫越是轻颤。
她听见他渐快的心跳。
只差一厘时,于浓重的血腥味中,朝珩闻见眼前人身上一缕暖淡的馨香,带着缱绻的热意。
但也只一瞬,那热意便离去。
阮含星微微后退一步,道:“师尊,我想你心甘情愿。”
朝珩这才慢慢睁开眼。
她依旧扶在那缚仙金链上,“你抗拒我,是因为她么?”
朝珩道:“我和她并非你所想那样,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那是为何?难道从前,我们没亲过?”
“破境重要,我先为你护法。¨k`e/n`k′a*n*s+h·u′.¢c¢o^m/”
“那是为何?”她执拗不放。
“……荒谬。”静室之内,一呼一吸都被清晰放大,朝珩道:“这些于你,便是如此随意的游戏么?”
阮含星摇头,茫然相问:“师尊怎么这样说?”
朝珩握紧了拳,那金链绷紧,再度勒在伤痕上,渐渐又渗出新的血痕,“你……你与玄阳,亦是如此,戏弄他么?”
“我何曾戏弄他?”
他说得艰涩,“江国那夜,我原以为你们彼此托付。”
又是一番沉默,见他皱起的眉头和眸中沉沉郁色,阮含星忽有些了悟,“你是说,蛇祸那夜,你……“她忽然想起,那夜,是的,彼时朝珩作为她的师尊,得知她中毒,难道会安然待在原处?
若是他寻来了,无意窥见那一幕,那么第二日他那淡淡的奇怪感觉便说得通了。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怪不得疏远她,怪不得那样的表现。原来如此,竟然如此,她居然如此后知后觉。
她不由轻笑起来:“师尊,那般,便算托付了么?依师尊之见,我是不是早就托付给陵江王了?”
“我并非此意!”提起陵江王,朝珩心头如遭刀割,面色一白。见她脸上只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才慢慢平复,沉默后才道:“玄阳求娶,你分明也应下了。就算后来未成好事,你依旧与他……与他亲昵如从前。”
就连那日他二人争吵后那夜,她跑了出去,也是裴玄阳送她回了清梧峰。
也是那一夜,他被不能说出口的妒火逼得在竹林咳血昏厥。
哪怕如今回忆起来,仍是,难抑的苦涩。
她与裴玄阳间的种种,如此明显,如此声势浩大,瑶山乃至修界人尽皆知。
阮含星展袖,笑道:“他求娶,我问过师尊,师尊说可以应,我自然答应,不过是婚嫁罢了。娶了可以再有红颜知己,嫁了也能另觅情缘,不娶不嫁,照样可以像生垃圾一样生出我来,师尊这样的凤凰是高贵又忠贞的族群,我们蛇族不是,而我更不是。“
他欲言又止,片刻才道:“……出身不是你的错,可感情一事怎能如此反复儿戏?”
“那什么是我的错?”阮含星反问,“什么样的错要让裴晏狗贼那样羞辱我?什么样的错要让他给我的灵脉下封印,什么样的错要让裴思星杀我证道?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在裴家了,还能重回瑶山见您吗?师尊您说我反复儿戏,他们都这样对我了,我不过小小回击他一番,也算过分么?”
虽是质问,但因体内翻腾灵力的缘故,她的声音很是虚弱,语气也风轻云淡,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人,就像她根本没因此而生气。
她只是站在他身前静静盯着他那双眼睛,仿若从瞳孔穿透内心,盯得后者不由移开视线。
“这些……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那时我怕你担心啊,加上银松那个蠢货在,我哪有心情和你说……至于现在,无所谓了,早晚我杀了那狗贼。”
“……裴家不仁,但,一码归一码。”
“一码归一码,”阮含星重复念了一遍,道:“还有什么?”
“方吟之事,以及青雀法会诸多修士的命。”
阮含星道:“师尊还是要我偿命,是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从饶恕。
朝珩斩钉截铁,“是。”
话音刚落,一阵温软馨香袭来,唇畔传来陌生而柔软的触觉,质地宛如丝绸般的一瞬幻梦,匆促而不真实。
鬓发绒绒,和桔梗花一起蹭到他面